劉長齡聽到這里,大聲夸贊道:“我一見到袁師妹,便覺得氣度不凡,絕非泛泛之輩,果不其然。你既是師尊的貴人,也是我茅山的貴人。赤城山這座小廟,哪里裝得下師妹這尊大佛!我斗膽替師尊做一回主,師妹今日就改投到我茅山門下,以后就留在茅山了。只要咱們茅山在一日,師妹便能享受一日的尊榮富貴!——師父,你老人家說是不是?”
張玄歧見劉長齡比袁從真年長許多,幾乎可以做袁從真的爺爺,此刻竟然對袁從真以師兄妹相稱,而且,話語間還有對著茅宗一恃寵撒嬌的意思,想起他此前對自己兇神惡煞的嘴臉,不由得心生反感。
只見茅宗一卻是面帶笑意,不住點頭。顯然,劉長齡深得他的寵愛,這番話說出來,很合他的心意。
譚長生這時忽然問道:“師尊修習天人合一大法,已經大有所成,怎么會被困在樹中,莫非有人從中作祟?”
茅宗一看了譚長生一眼,說道:“這事十分蹊蹺。我修行的地方,遠離茅山,人跡罕至,我尋了多年才找到這么一個地方,以為是閉關修行的上上之選。誰知道,竟然泄露了行蹤,遭人暗算……”
譚長生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問道:“師尊修行的時候,是怎么被人暗算的,有沒有察覺對方的來頭?”
茅宗一緩緩說道:“我記得,剛開始修煉天人合一大法的時候,人進到了那巨樹的樹身之中,只覺得樹身的范圍之內,不過是光線稍微黯淡一些而已,呼吸一切照常,與外面并沒有什么不同。
“我見四周沒有異樣,便在樹中安坐下來用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四周的空氣,似乎漸漸開始凝固了。等到我意識到不妙,想要站起身來,這才發現,我的下半身竟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已經與樹身漸漸結為一體。
“這時,我只好以手撐地,緩緩地向樹外挪去,心想只要出了樹身,便算是得救了,不然困在樹中,遲早得窒息而死。可是,眼看我就要挪出樹身的時候,身體已經與那巨樹化為一體,再也動彈不得了。
“不過,我困在那巨樹之中,雖然身體變成了木頭,但是靈臺卻是一直清明。剛開始時,眼睛還能隱約地看見外面,等到時間久了,眼睛也看不見了,只能模糊地感知外界的四時變化。我這時已經知道,我并非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是被人暗算,著了人的道。嘿嘿,對方以為動了這個手腳,便能置我于死地。沒想到的是,我只要靈臺不滅,就能施展神通來自救……”
茅山三宗三位宗主聽他說起修行時經歷的這一番磨難,聞所未聞,一時面面相覷。
張玄歧也是第一次聽茅宗一說起,這才知道,他當初怎么會困在樹中,變成了木頭人。只有袁從真,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些情形,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本章未完,請翻頁)
劉長齡等三位宗主沉吟半晌,紛紛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說來說去,也想不出,那出手暗算茅宗一的,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