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堪回首,袁崇謀還是忍不住想起了烏有之鄉的那番經歷。那黑衣人像是一根尖刺,深深地刺在他的心口上。如果這黑衣人就是袁師道,接下來該怎么應對?
袁崇謀想到這里,心中越發急不可耐,想要立刻便見到袁師道,千方百計地確認,他是否就是黑衣人,齊云山的覆滅,是否是他所為。
袁崇謀離開齊云山,向西而行。一路上,他十分留意各方的消息,路上但凡遇到修行之人,或是奇人異士,都會上前致意,旁敲側擊,打探齊云山血案的消息。
可是,有些即便是五山的弟子,對此也是一無所知,提到齊云山,都是色迷迷地說起百花大會,至于其他的事,提起來都是一臉茫然。
這一天,傍晚時分,袁崇謀來到了離逍遙山不遠的一處集鎮。他見天色已晚,便決定找間客棧休息,明早再上山拜會。
袁崇謀在客棧安頓好之后,來到大堂,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了下來。這時店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很是清靜。
等到店小二安排好了酒菜,袁崇謀便自斟自酌。他正在若有所思,這時,門外一個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那人還沒進門,便大聲叫喚店小二,進店之后,一眼看到袁崇謀,頓時將店小二置之一旁,大大咧咧地在袁崇謀跟前坐下,雙手一擺,道:“袁先生最近發達了,還認得我麻三么?”
袁崇謀看向來人,認出是茅山三宗的弟子,在茅山有過幾面之緣的,當即回禮道:“麻師兄說笑了,五山上下,誰不知道你的大名!”
袁崇謀一面寒暄,一面在腦中回想,想起此人好像名叫麻素衣,至于是茅山三宗里面哪一宗的弟子,卻是記不起來了。而且,一時也想不起來,此人為什么自稱麻三,難道是在同門中排行第三?
袁崇謀心里想著,嘴上說道:“麻師兄是來逍遙山公干么?茅山三宗里面,像麻師兄這樣能夠獨當一面的大才,屈指可數,難怪各位宗主對你這么器重!”
麻素衣哈哈一笑,道:“我麻三是茅山首席大弟子,我不替各位宗主分憂,誰能替他們分憂?”說罷,大手一揮,將店小二招到身前,說道:“店里有什么風味特色,通通上來。今日的賬,記在爺的名下!”
又對袁崇謀說道:“荒郊小店,沒什么像樣的酒菜,咱們哥倆湊合湊合吧!”
等到店小二離開,麻素衣湊近袁崇謀,壓低聲音說道:“袁先生來到逍遙山,可是袁仙師親自出面邀請的?”
見袁崇謀搖頭,麻素衣四處張望一番,又道:“這逍遙山,可不是隨便能上的。早些年,逍遙山的所在,那是天大的秘密。外人要是膽敢窺視逍遙山,多半小命不保,更別提上山了。近些年來,因為袁仙師除舊布新,逍遙山這才氣象一變,不像從前那樣神秘了。但是冒然上山,仍舊犯了逍遙山的大忌。”
袁崇謀見他說話時一臉鄭重,笑笑道:“我在茅山,就聽說過麻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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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是萬事通,五山的事,沒有你不知道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麻素衣似乎察覺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當這是純粹恭維的話,表情十分得意,笑道:“不是我麻三胡吹大氣,五山的事,各山仙師知道的,我知道,各山仙師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不然的話,袁仙師怎么會親自邀請我上山?”
袁崇謀微微含笑,問道:“袁仙師邀請麻師兄上山,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大事?”
麻素衣將手指豎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過了片刻,方才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要不是看在咱哥倆感情非同一般,今日也不能告訴你。你知道以后,務必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