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云羊啊。坐。今天的比賽,傷的不輕吧。”
“嗯。”
怒族宅邸道場內。
怒惡盤膝而坐,背對著李云羊發出爽朗的笑聲。
天色漸暗,日月同天。
帶著一抹血色的殘陽將余溫從窗外揮灑進來,斜照在這端坐于蒲團的枯槁老者身上。
似乎他并不知道后者的來意,談笑之間皆是對這后輩的欣賞。
“左冷那個小子本是老夫暗中扶持起來統合無法街區秩序的人選,不過他終歸太重視邪門歪道,雖然有些天賦,卻恃才傲物不把那些傳統放在眼里。本事是有一些,不過和你比還是差了點。”
“怒雪那孩子受了致命傷,老夫聽聞是邵隊長十萬火急之下才把她送回宅邸。倒不是老夫忽視那個孩子,格斗賽在即,老夫務必要站出來撐住我族的顏面。這一陣子城中突然竄出不少勢力,在我們地界大肆破壞。不少都被我壓了下來暗中解決了麻煩,但是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家伙一天不死,老夫就不得一天安寧。”
“門外站著的鬼臉男人是老夫的嫡子,說來慚愧,老夫身為他的父親卻沒辦法為他做點什么。這十幾年來他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多到老夫都不知該如何去補償他。李小友平時沒事可以多和他親近親近,我那兒子也是個愛武成癡的性子,你倆應該能有些話聊。”
怒惡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手握怒之城生殺大權的老者終究在李云羊眼中暮氣沉沉。
那有些佝僂的腰背看上去瘦骨嶙峋,仿佛一具矮小的骷髏。
李云羊沉默的在他背后站了許久,一言不發。
終歸是在月色漸明之時朝前走去。
赤足踏進月光里,就像踏進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我有一件事始終弄不明白。”沉默了半晌的李云羊終于開口說道:“你為什么如此器重我?你我認識不過半個月的時間。”
怒惡拍了拍身側的地板,開懷大笑道:“坐。”
李云羊盤腿坐于老者身側。
“你知道我們怒族的前身是什么嗎?”
“我看過邵寒取回來的資料,是一個邪教。”
“不錯,怒族前身乃是很久以前令世人談之色變的邪教‘血納羅’。族內高層在正派人士圍攻之時依靠著那些年積攢的財力物力偷偷在一處城池建立了‘怒族’。那位祖先是教內僅有的還剩下一些良知的人,他雖然帶出了不少搜羅而來的武學秘籍,但是卻將‘血納羅’一教的‘秘術’封至禁地,不許后人翻閱學習。”
“也就是因為祖先的這一舉動,數十年后聞風而來的正道群雄齊聚我怒族大堂之上的時候,才拿不出證據清算我們這群余孽。更何況那時我族已經是十里八方頗有名望的家族,平日里也常開善堂接濟窮苦,這才能保存到現在。”
“嗯……這些我多多少少看過一些。”
怒惡苦笑著說道:“可是一切平衡都在十余年前被打破了。”
“三十年前,東方天降奇才。二十一歲打遍天下無敵手。而那個天才,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的身負‘十四印’的小子。世人皆奉他為‘武尊’。可是你也知道,那些年也正是全球經濟飛速發展的幾年。武者地位式微,各個經營實業的企業家族借著那股潮流迅速崛起。過了足足二十年,當年的‘武尊’也不再是那個熱血沸騰的青年。強大的他,無敵的他,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直到將目光投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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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肥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