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的問題有什么關系嗎?”
“呵呵……有著很大的關系……武尊蒞臨那些發展迅猛的企業家族,逼迫其高層臣服與他。到底是武尊,即便動用了當時最先進的武器與赫赫有名的武者,同樣沒辦法阻擋他貪婪的步伐。順者昌,逆者亡。臣服的組織對其恨之入骨,抵抗的組織則徹徹底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直到他越來越逼近我怒之城,老夫明白了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祖宗家業將在我手里毀于一旦。”
“彼時我的兒子也是全世界赫赫有名的強者,天賦絕倫,也算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可是和‘十四印’比卻遠遠不如。作為《古格斗》一書中記載的極限力量,作為‘天之天’的終極。老夫背離了祖訓,前往禁地取出了祖宗深埋的‘血納羅’的‘禁術’。”
“七天慘絕人寰的改造,吾兒已經成為了一個看不出人形的怪物。以他作為先鋒,聯合諸多武道好手一同與怒之城外集結,狙擊‘武尊’入城。”
“三天血戰,死傷無數。吾兒在倒下之前竭盡全力用手臂穿出的骨刺刺穿了‘武尊’的丹田。氣海被廢,‘十四印’蕩然無存,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終于在我們付出慘痛代價之后成為了一介凡人。”
“可是他跑了!那個混賬居然跑了!老夫發過血誓不論如何都要將那畜生千刀萬剮,以祭奠我族死去同胞們的在天之靈!”
李云羊臉色有些震驚,他咽了口口水余光瞥向道場門外問道:“你不是說門口站著的是你的兒子嗎?可是他不是死了?”
怒惡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老夫調動一切資源,召集所有人脈,最后終歸是保住了他一條性命……可惜,吾兒的妻子當時正值臨盆,聽聞丈夫的死訊便在家里割腕自盡了……只留下了剛剛降生的雪兒……怒霆年歲還小,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夜之間這兩個孩子只有老夫這一個親人了。”
“所以你非常恨十四脈……不是……你非常厭惡‘十四印’嗎?”
“不,‘十四印’只是一種力量。力量沒有善惡,這是老夫在那次的血戰之后明白的道理。擁有這份力量的人有一顆什么樣的心才是關鍵。”
“你很好李云羊。”怒惡的眼中似乎有著火花:“老夫是個傳統的人,武道終歸是正途,不是行商參政能比擬的路。現今世道愈發的浮躁,所以越了解你,老夫就越是欣賞你。誠然當初是覬覦你那‘十四印’的天賦,可是時至今日,你已是我想要見證的人。老夫想見證你的武道能走到哪一步。”
“興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會去想要擁有。我族直至現在也沒有一位可以稱得上‘泰山北斗’的人物,‘血納羅禁術’宛如左冷的旁門左道,終歸比不上武學大道。而老夫畢生的心愿,就是想讓我怒族能踏上這條大道。所以當初,老夫也是急不可耐的想將我那孫女介紹給你。如果能留下子嗣,那個孩子便是我怒族的希望。”
“可是現在老夫也看開了,不想拘泥于這一切了。現在我已到了知天命的歲數,如果說在最后幾年中有什么有趣的事,那也便是認識了你這位小友了吧。云羊,這世道把武者當成娛樂大眾的工具,為了造就更大的經濟效益。不論有沒有天賦,無數追名逐利之人紛紛心思不純的踏入武道一途。答應老夫,不要行差踏錯。這是老夫最后的心愿。”
“我答應你。也許有人會踏錯,但是我永遠不會。”
“哈哈哈哈哈,好!老夫就是喜歡你這個干脆堅定的性子!動手吧!如果老夫要死,那也只能死在你的手上!”
李云羊身軀一震,莫名看向怒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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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怒惡笑道:“得虧掐著嗓子說話,你與邵隊長當日所述老夫已經一字不落全部聽了,要注意隔墻有耳啊。不過既然你如此信任你的隊長,那老夫也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不出意外,當年的‘武尊’也踏入我怒之城,且與那英吉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邵隊長若是能把那畜生揪到臺前,老夫就算一死又有何妨?”
“其實不用……”
“動手!李云羊,切莫懷有婦人之仁!敵人不是傻子!”
李云羊猶豫著站起身來,高高抬起的拳頭不住顫抖。
怒惡正襟危坐,緊閉雙目,大聲說著自己最后的遺言。
“濤兒!為父對不住你,是老夫毀了你的一生!但是實驗室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父親也只能把這保妻保女的選擇交予你手。老夫永遠都尊重你的選擇。今日乃是老夫甘愿赴死,只為保邵隊長探明這十余年恩怨的真相!若有人膽敢遷怒于李云羊小友,老夫死不瞑目!”
“父親!”
一直在門口安靜看向道場的怒濤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重重跪倒在門前。
他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上,兩行清澈的熱淚滾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