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們能理解自己的無奈。
秦源把自己的大致計劃跟小妖說了。
小妖沒說什么,只說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皇帝可能還有劍仙傳下來的秘寶,而劍奴或許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弱”
秦源苦笑一聲,反問,“那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小妖沉默一會兒,然后說道,“我不知道,既然你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么做吧。”
夜,班師回朝的大軍,駐扎于野外。
距離京師還有兩千里。
帥帳之內,慶王和蕭先生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很不利。
因為剛剛傳來皇帝的密旨,指秦源是圣學會總舵主,是天字第一號的反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這也就意味著,接下去任何人,再跟秦源接觸的話,那么必然會以反賊同黨論。
這對于慶王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
此前,在皇子校考之中,他就已經輸給景王,屈居第二了。
而此次隴西之戰,明顯上的戰績又是景王占優,畢竟第一場固原城之戰,他并未參與。而后面的幾場戰斗,他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就是伏擊了一次南原州的州兵。
相比起來,自然落了下風。
原本他還指望秦源回京寫奏表時,能將誅殺百里暮云、妖將的功勞分他一些,這樣起碼可以和景王拉平。
但現在,秦源已經被列入了反賊,顯然一切計劃都已成泡影。
慶王一思及此,就心如刀絞,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陰郁地說道,“先生,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蕭先生跟了慶王多年,可以說從小看他長大,卻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消沉,心中自是難掩疼惜。
“殿下,校考還沒有結束,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看著少年,他一如既往地平靜道,“景王有戰績,我們也有。而且,我們比他多了名聲,和朝堂的根基。圣上不會不考慮這些的。”
慶王卻置若罔聞,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先生,我不相信秦兄是反賊,如果他要反,就不可能為朝廷做這么多,為本王做這么多”
慶王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秦兄向來仁義,他只是不想天下陷于兵禍,所以才幫朝廷執掌了圣學會先生你想,如果他真的要反,為何不與隴西聯手
倘若他們聯手,朝廷如何能在短短一月內平定好,就算他不屑于跟妖族聯手,那程中原、許鳳齡、鐘家這些人呢倘若秦兄要反,何必要對他們多番相救,讓他們戰死不正是如他所愿
秦兄向來足智多謀,對天下大勢洞若觀火,他還能想不到這一層朝廷朝廷這是卸磨殺驢、兔死狗烹之舉啊”
慶王很激動,不過倒也沒罵他爹,而是把怒火對準了“朝廷”。
也難怪他如此不忿,畢竟秦源當時真沒想過造反,甚至可以說確實一心一意的在幫朝廷,所以但凡有點智商的,都能通過蛛絲馬跡看出來。
蕭先生對此,也只能無奈地一嘆。
沒錯,他也這么認為。
而就在這時,只見營帳的垂簾被掀開,一個親衛進入帳中。
手捧一物,對慶王說道,“殿下,外頭有一商人求見,說是你在蜀中時的好友。”
慶王接過那物一看,竟是個手撕的紙人,立馬雙眼一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