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話剛剛說完,還沒等秦源回答,只聽二長老陳笙就立即接話了。
“呵呵,秦左使你身在后宮,如此艱險的環境之中,依然能為本會屢立奇功,想必是有這個能力的。。”
秦源耳朵一豎,知道這話可不是吹捧。
堂堂二長老陳笙的大名,連他都聽過,那可是號稱百家“明燈”的人物,有必要吹捧他一個小小的左使
陳笙是在明著告訴自己,要接這個活兒
秦源當然想接這個活兒了,要知道被實授朱雀殿左使之后,他就有資格參閱朱雀殿的情報,甚至有可能指揮部分行動了
但問題是,總舵主愿意么
秦源心里門兒清,如果只有一個陳笙支持自己,那是不夠的
權斗他不懂,但是打牌總知道吧
尚牙算大王,總舵主算小王,兩個圣使據說只管打架不管會中之事,那么大長老就是黑桃2,二長老頂多就是紅心2
他想上位,有張紅心2管屁用
要是總舵主不支持自己,自己就貿然暴露野心,那遲早要被那張黑桃2砸死
于是想了想,說道,“左使一職事關重大,兩位長老突然問起,倒是叫我不知如何回答了。說起來,我在幫中資歷尚淺,便是虛授這個左使,我也已經感懷至深了。”
先退一步看看,但是也不能把話說死。
關陽炎身姿微微前傾,托著下巴看著秦源,又饒有興致地一笑。
這年輕人,越發有趣了。
“你是在本座表態”關陽炎直接點破了秦源的小心思,然后說道,“本座從不強人所難,你若覺得不足以勝任,那便繼續虛授,從今往后朱雀殿右使便兼了原本屬于你的職。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秦源聽明白了。
總舵主沒有明確地傾向于大長老還是二長老,但是那句“兼了原本屬于你的職”,已經說明一切了。
小王是向著自己的。
此時再推辭,他可能就永遠沒機會了總舵主和二長老都這樣幫自己了,自己還不敢接,就相當于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被他們拋棄才怪
于是立即說道,“回總舵主,屬下才疏學淺,本不該當此大任,但如果實授此職是會里需要,我義不容辭”
關陽炎微微頷首,身姿又后傾,靠在了椅背上。
而陳笙的則淡淡一笑,將視線投向了大長老施英之。
施英之臉上無甚表情,甚至都沒有看秦源一眼,只看著手里的茶盞。
隨后,拖著長音,緩緩地問道,“秦左使,你來的時候,一路上看到了多少人,又有幾個腳夫,幾個醉者,幾位商賈之人啊”
秦源皺了皺眉,心想這特么我哪里記得住
他是關注過今晚街上的人比較多,當時就想到,那些可能是圣學會的外圍警備人員,畢竟總舵主在這。
可是誰會沒事刻意去數有多少人
另外,當時他一直跟楚宴修在扯淡來著,就更不可能記住路過多少人了啊
至于多少腳夫、醉者、商賈,就更特么扯淡了。
老匹夫這是明擺著刁難
見秦源不說話,施英之淡淡一笑,“身為朱雀殿的一員,細致入微地觀察每一個人,每一處環境,是最基本的要求。”
言下之意,是秦源連朱雀殿最基本的密探的素質都沒有。
陳笙立即笑呵呵地說道,“大長老,話倒也不能這么說。朱雀殿殿員行事之時,因為常常任務在身,自然會時刻觀察且記住周遭一切。秦左使此番前來,并無任務,沒有刻意去記也屬正常。”
施英之把茶盞放到了身邊的茶幾上,又淡淡道,“可他現在不就是朱雀殿的一員么讓他來見總舵主,不是任務么街上行人異常,不該有所警覺么”
一發三連問,直接將陳笙問得一時語噎。
不過想了想之后,他很快說道,“即便如此,他總歸是在朱雀殿干得很好,拋開六月十五那件奇功不說,光是其他的功,也立了不少,包括查到玉將軍的所在并擒之。呵呵,我想,這也足以說明他勝任此職了。”
“不然”施英之終于抬起了頭,語氣開始變得強硬。
“秦左使在宮中游刃有余,屢立奇功,是因他與清正司、鐘家、內廷衛多番交好,人脈頗多。因而,老夫認為,秦左使的長處在于交際逢迎,單打獨斗是極好的。
但論統領殿員、運籌帷幄若是連周遭環境都無法細致入微地觀察與剖析,他又如何剖析、處理呈給他的情報呢”
陳笙再度語塞,而一直溫和的眼中,也終于微露出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