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宴席沒那么講究,也沒多少豐盛,但貴在山珍管夠還新鮮。
反正凌崖是食欲大增,多吃了一碗飯。倒是徐老道沒吃多少,一直盯著凌崖。
雖然凌崖戴著面具,但他左看右看,完全可以肯定其年齡必然不會超過三十歲。
這樣的年紀,真有大師級琴技嗎?
他雖然嘴上不承認,但他心里還是知道,琴心道長不會欺騙他。
因為人都已經叫來了,謊言很容易被拆穿。除非琴心道長想讓自己難堪,不然絕不會這樣。
他既然敢叫人來,那必然是有絕對的把握。
可是……
啪!
“好,吃完了,我們鼓琴去。”徐老道見得凌崖落筷,忙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你這老不死的,修道這么多年養氣功夫還是不行啊。”琴心道長喝了一口茶,慢著節奏地說道。
“你……”徐老道就要發作,卻聽得琴心道長放下茶杯,又說道:“那就走吧。凌小友,你沒問題吧。”
一時間,兩位老道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崖身上。
額……能說有問題嗎?
“沒問題。”
凌崖不能說有問題,這里是人家地盤,人家還有劍;再者他欠琴心道長一個贈琴之恩,實在沒法拒絕。
來都來了,已就已就吧。
鼓琴并未在廳中,而是來到了院中。有茶花盛開的院中。
桌椅等早已備好,就等琴來。
凌崖小心翼翼地將‘姬字琴’取出,然后輕輕地放在琴臺之上。
宮商角徵羽,調音完畢。
正式鼓琴之前,凌崖對兩位老道說道:“二位前輩,鼓琴我是業余的,若是鼓得不好,還望見諒。”
聽到凌崖這么說,徐老道卻是笑了。
是了,是了。雖然說《滄海一聲笑》演奏版視頻,確實有大師級演奏水準。
但那也保不齊是凌小子靈光一閃,超常發揮。每個人都有那樣時候,但那一瞬過去之后,不一定能維持。
他頂多就是個準大師。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嘿,我還不一定會輸。
“無妨,竭盡所能即可。”琴心道長捋須道。
呼—
凌崖閉上雙眼,感受著山頂的風,聞著花的香氣,然后長吐一口氣,睜開雙眼。
羽徵角商宮
當當當當當
當當當當
當當
當當
……
隨著凌崖手指在琴弦上跳舞,一曲《滄海一聲笑》在此山、此觀中響起,滌蕩著每一位在場之人的心靈。
當!
一曲罷了,寂然無聲,便是那山中鳥也陶醉于詞曲之中。
“好,好,非常好。”徐老道不是氣急敗壞地說反話,而是真心的夸獎。是長輩對晚輩的夸贊。
這小子忒也謙虛,這都是業余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專業的了。
“怎么樣,這回你相信了吧。哈哈哈……”琴心道長哈哈大笑,他贏了,他贏了。
“你笑個屁,厲害也是凌小友厲害,與你何干?”
徐老道一句話,就把琴心道長的笑聲給攮了回去。
好氣哦。
但徐老道說的也挺有道理。人凌崖既不是他兒子,也不是他孫子,更不是他孫女婿。
他厲害確實跟琴心道長沒任何關系。
“少廢話,愿賭服輸,把你珍藏的曲子交出來。”琴心道長哪里是那么容易吃鱉的雜毛老道。
“注意用詞,我是送給凌小友,不是交。”徐老道冷哼一聲。
啊?
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