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身邊的人很多,足足二十來個,估計是馬匪里勢力最大的一股。
不過想著左榮的介紹,他也無所畏懼,冷哼道:“沒見著爺爺搶了個寶貝嗎?找地方享用去。怎么著,你想看看爺爺的威風啊?那跟著來啊。”
其他人對這等葷話哄笑不已,那大漢卻沒有。
“要享受等以后,跟著來,要做事了。”
左夢庚內心一緊,道:“爺爺現在就想玩女人,做個鳥事?”
那大漢陰惻惻地看過來。
“圣姑的命令,你不聽,試試。”
說完,竟不再多話,上了馬,帶著人往前走了。
其余的馬匪一改先前的懶散,也紛紛上馬,匯聚到了那人的身后,形成了一支隊伍。
“少爺,怎么辦?要不,咱們跑吧?”
一聽就是餿主意。
“往哪兒跑?這些都是馬匪,你覺著咱們跑得過嗎?”
左夢庚無奈,只得策馬跟上,綴在了馬匪隊伍的最后。
見他們三個跟了來,其余的馬匪也就不再審視,一百多號人馬默默前行,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向東行了大約三十來里,竟來到了一處戰場。
塵沙漫天、喊殺如潮,有兩軍激戰正酣。
其中一方離著較遠,但人數無邊無際,散落在平原上到處都是,正散亂地沖殺著。
遠遠看去,這些人破衣襤褸、面黃肌瘦,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門。鋤頭、鐮刀、糞叉,什么都有。
另一方正好在馬匪的正前方,背對著他們列陣。
人數不多,千把來人,可陣型還算嚴整,層次分明。幾桿大旗飄揚,衣甲算不得鮮亮,但到底是有甲的。
尤其是陣中居然有火器,每次噴發,威勢不凡。
殺傷力嘛……
反正亂民倒下兩三個,其余的人立刻嚇的往回跑。
一個傳染倆,全得灰指甲……不是,是恐懼迅速蔓延,亂民又一窩蜂地逃回去。
可背后有督戰隊,連續砍了幾個腦袋后,亂民再次掉頭,又朝官軍攻去。
這進也是死,退也是死,亂民別無選擇。
俗話說,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當無論如何都是死的時候,亂民也就不怕死了。再一次沖鋒時,他們竟有了摧枯拉朽的聲威。
官軍那邊,已經看到靠近過來的馬匪,不免有些亂了。
這些都是步卒,平原之上和亂民廝殺還無所謂。面對騎兵,恐怕要被屠殺。
官軍的將領顯然已經慌了,一邊指揮著前方的步卒頂住亂民的沖鋒,一邊又要調兵遣將,防御后陣。
馬匪這邊不給他時間了。
那個領頭的大漢一舉彎刀,率領身邊的二十多人開始給馬加速了。
“少爺,咱們也要上嗎?這和官軍作戰,被發現的話,可要滿門抄斬的。”
左榮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左夢庚。
眼瞅著其他馬匪也開始動了,左夢庚目光變得陰鷲起來。
“這是咱們的機會,等下看我的信號。”
說話間,他一把抓起徐小姐,割斷了她手腕上的繩索。
終于得脫自由,徐小姐手忙腳亂地拔掉了嘴里的布團,對著左夢庚連捶帶打。
“小癟三,儂敢羞辱吾,今朝必不依你。”
這吳儂軟語罵起人來,實在是沒啥殺傷力。徐小姐的繡拳也和按摩差不多,左夢庚毫無感覺。
他抓住徐小姐的腰肢,在馬上就將她換了位置,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又將手里的布條遞過去,吩咐道:“綁上,咱們要拼命了。”
徐小姐一呆,拿著布條比劃了幾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探臂過去,穿過左夢庚的腰,又環過自己的腰,再將布條打了一個死結。
如此一來,她和左夢庚就牢牢綁在一起了。
除非左夢庚從馬上掉下去,否則的話她絕對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