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二十一個因為受傷被俘的秦軍,居然沒問到丁點有用的消息,死前皆是眼神兇狠的盯著巴人,看不出畏懼。
粟戈和身邊的幾人對視。
這些秦軍悍卒的戾氣,讓他們清楚的感覺到了和秦人交鋒的可怕。
粟戈冷笑道:“按計劃把這些秦軍制成血戾,以觸怒秦人,挑唆他們和夜郎開戰。”
“剛才暗中的劍光,是誰在幫我們?”始終跟在粟戈身畔的中年巴人問。
粟戈:“總歸是秦人的對頭,管他是誰,既然不露面,便與我們無關。
動手,將這些秦人處理完,趕緊離開。”
不遠處的密林內,樹梢上蹲著兩道人影。
這兩人蹲在樹上,就像是兩道虛幻的影子,隱匿無聲。
眼見秦軍被屠戮干凈,兩人中的一個道:“好久沒出劍殺人了,斬殺這些秦軍倒是頗為痛快,可惜沒什么重要人物,盡是些兵卒。”
“走吧。”
兩人遂從密林里消失。
一個多時辰后,秦軍發現隊伍未歸,派出來尋人接應的一支隊伍,在距離軍營數里外的一處密林內,發現了被殺的秦軍尸體。
全員被斬首。
尸體皆倒吊在樹上,頭顱則埋在地下,地面上畫滿了一道道宛若獸頭的古怪圖案。
有的尸體上也沾血描繪著獸紋。
這是西南部族獨有的方式,斷首埋頭,傳說可以封禁死者靈魂,頭首分離,以獸紋鎮壓,永世不得超生。
而畫下的獸頭紋,正是夜郎人的手法。
“吾等找到這些尸體時,尸體的血腥味,引來不少野獸,正在撕咬尸體,有些尸體已經碎了。”
一個中年將領,站在隨后親自趕來查看的廉頗面前:“將軍,這隊人里,有多位我秦軍老卒。
其中的曹六,紀昀等人還不滿二十。
曹六昨晚剛來找過吾,說家里托人帶來消息,母親病重,要他盡快返鄉…”
廉頗怒視身畔的將領:“你閉嘴,人都死了,說這些除了讓人難過,有屁用?
將軍馬上死,既為秦軍,便不畏死。
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廉頗,死在和對手交戰當中,比老死、病死,要強的多。”
“有人敢犯我秦軍,當百倍還之。”
廉頗一揮手:“把尸體收了,不下葬,什么時候把兇手抓到,陪這些兵一起上路。回營!”
“將軍,我軍被殺這些人,是夜郎人干的?”
“狗屎的夜郎人,夜郎人瘋了殺完我秦軍,還把人掛在這里斬首,然后再留下夜郎人的印記,等著我秦軍去報復?
不知是哪個蠢貨想的嫁禍之策?”
廉頗氣勢洶洶的回到帳幕里,親自執筆一揮而就,對親兵道:
“按吾所書,以鏡哨將消息立即傳給大王。等找出是誰干的,吾扒了他們的皮。”
趙淮中收到從紙面上都能感覺到廉頗怒氣的消息時,正和王翦,呂不韋等人,商議近期局勢變化的應對之策。
“大王,我軍若和楚人接戰,魏人和匈奴亦不可不防。”王翦道。
“就怕他們不來。”
趙淮中遂接連下達了數條命令。
當日傍晚,牧千水和夏辛,慕晴空一行,同時奔赴西南,去和廉頗匯合。
更早一步,蒙驁,蒙武父子,已分赴秦之東、北兩線,以應對匈奴和魏軍,可能會有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