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看見到了此時依然沒有半分悔意和改變的徐瑩,只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她們之間的恩怨根本無法解開,徐瑩被傷得太深了,雖然不是她導致的,可她的人生的確被毀了。
不經他人苦,的確所有的勸解都是那么蒼白無力,更何況自己如今過得這么幸福。
徐丹突然明白,她不需要來這里和誰了結,她只需要對自己和解便好。
“周家娘子,您何必來這一遭,她是王大富人家眷,等案子結了,我們會直接把她送去,呃……,反正我們會處理好的,您就放心吧。”
那衙役得了打點,想著既然雙方都不話說,這么干看著怪沒意思的,便討好說了關于案件的審判結果。
衙役未說完的話,在場的人都心中有數。
男入奴籍,女入賤籍。
稍有姿色的女子一旦被充作了賤籍,那是比入了青樓的結局還要更悲慘。
徐丹閉上了眼睛,周勤見狀忙要扶她往外走。
徐瑩突然起身撲到他們身前喊道:“別,四姐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牢房門隔住了徐瑩,她的手穿過縫隙在空中亂抓,企圖能抓住一點回旋的余地。
徐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應該做。
徐瑩原本有機會重新開始,可是她親手毀了,現在再求誰都是回天無力。
徐瑩見徐丹不為所動,高喊道:“官差大人,那女的是徐家四小姐,她是逃犯,你快把她抓起來,說不得縣令還要記你一功呢,真的,我沒騙你!”
那官差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徐丹,抓緊了自己手里的佩刀。
周勤喝斥道:“死到臨頭毫無悔意,你別想胡亂攀咬。”
“既然不是你慌什么,官差大人,你看,他在掩飾。”
徐丹拉過周勤的手淡淡笑著說道:“你怎么證明我是徐家人?聽說徐家都登記我已經身死了。”
她緩步上前:“我朝律法規定,罪不及出嫁女。準確來說,王家和徐家狼狽為奸是從你進了王家門后才開始的。也就是說,我勇于反抗,掙脫了泥潭;而你,咎由自取。”
徐瑩咬著牙,突然妖嬈朝周勤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她都被人上下摸過了,你不嫌惡心嗎?”
“惡心的人是你。”周勤握緊自家娘子的手朝徐瑩怒喝道:“你連給我家娘子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徐瑩聽后大笑起來,怪異的笑聲回蕩在牢房里。
那男人不知怎么朝周勤喊道:“那賤人亂說的,我都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反而被刺傷了胳膊。這位爺你行行好,我放過你女人,你幫我求個情成不成?”
那衙役覺得自己聽了個烏龍,立馬拿起自己的佩刀“哐哐哐”的敲著木門,叫他們別吵。
徐丹覺得這里吵得她頭疼,便和周勤說想回家了。
“等等,”徐瑩大喊道:“四姐姐,我們談筆生意吧,我這有一個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徐丹不按常理出牌,冷淡答道:“不想。”
徐瑩明顯被噎了一下,她不死心繼續說道:“事關于你母親,你也不想知道嗎?”
徐瑩在徐丹的沉默中揚起了勝利的笑容,哪知,她笑得太早了。
徐丹幽幽說道:“人死如燈滅,我想這筆生意我們是談不成了。”
她拉著周勤的手抬腳便往外走,一派風清云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