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徹底慌了神,脫口而出:“我知道你母親的尸身在哪!!”
為人子女,任誰對生母死后被人丟亂葬崗一事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徐丹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直直的盯著徐瑩的眼睛,像在辨別她話里的真假。
就在大家以為她會追問的時候,她只冷漠說了一句:“其實沒有什么意義了。”
活著才有意義,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
亂葬崗如今又添了多少死魂,誰能數得過來呢。那一具具疊加而上的肉身,早已腐爛生蛆,如何還能找回辯認。
徐瑩似乎被她的冷漠點醒,喃喃說道:“是啊,沒什么意義了。”
她自嘲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年是那女人叫我母親去處理此事的,其實我也不知人丟哪去了,只知道是叫啞婆去的。”
徐丹聽后一言不發,拉著周勤出了牢房。
兩人才出到大門口,徐丹便踉蹌著要暈倒,幸好周勤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丹娘不怕,我在呢,凡事有我。”
“嗯。”
周勤背起面色蒼白的徐丹趕緊回劉家,只有他知道徐丹剛剛的冷靜是用多強大的自制力才忍下來的。
他的手都要被徐丹的指甲掐折了。
劉家幾人見徐丹是被周勤背回來的,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詢問之下才知原來還有這么多牽扯在里面。
劉老爺和劉太太對徐丹越發疼惜起來,給予的關懷甚至超過了兒子兒媳,不知情的外人看了定猜不出誰才是親生的。
徐丹心中動容,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能全以血緣來論斷。
她心里存著事,況且離家也好幾天了,周勤和徐丹便向劉家告辭回家了。
“丹姐兒,回來了?身子養得怎么樣了?”
張媽媽在徐丹清醒的第二天便回了家,田里的活計是不要緊,但是家里還有其它成員呢。
“我沒事的,張媽媽別擔心,這幾日都是你一個人在家忙活,怪累的吧。”
“沒事,我身子好得很呢,放心吧。”
張媽媽嘴里說著,手上動作不停,連忙扶徐丹進門。
都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徐丹回到家才真的覺得安心舒服,即便劉家好客,人也和氣,宅子比他們的寬敞闊氣,可她還是喜歡自己家。
午睡起來后,對田地放不下的周勤去忙活了。
徐丹見周勤不在家才敢拉過張媽媽詢問啞婆一事。
要說她如今為何要避開周勤,那是大夫說她突逢意外,不能再思慮過重,不然以后可能會留下頭疼的病癥來。
這不,大夫的話便是尚方寶劍,周勤天天拿這話堵她,連她去茅房時間久一點都要管。
這種關愛太折磨人了,徐丹覺得自己都快要發瘋了。
“張媽媽,你知道徐家五房里的啞婆嗎?”
“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問起五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