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人都許久沒提過徐家了,張媽媽以為自己早忘記了前事,如今說起來仍覺得記憶猶新。
徐丹便從頭到尾給她解釋徐瑩的事,畢竟那時張媽媽都回家來了,對她被綁一事的原因也不太清楚。
“我的天,她怎這么狠心,到底姐妹一場,她落得這般怎怪到小姐頭上?!”
張媽媽驚呼起身,她也沒想到這場禍事竟是手足相殘。
“誰說不是呢,全天下就她可憐了?說不得還是她娘親手將她送與那惡人的,到頭來偏要來找我們的麻煩。小姐可冤死了,憑白挨了這一遭。”
雀兒也在一旁憤憤不平,說起徐家的人和事,她倆又不自覺的換了稱呼。
徐丹忙安撫兩人的情緒:“這些雜事我們不提了,別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這啞婆我倒認得的,原先在五房里伺候著,好像是因為不小心做錯了什么事才被趕去外邊做粗活的。”
張媽媽想了想又轉頭問雀兒:“我記得這啞婆有個孫女,這名字我一時也想不起了,雀兒,你還有印象嗎?”
“唔,叫春什么,”雀兒急燥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跺著腳喃喃自語道:“怎么一時想不起了?!真是該死。”
下人的名字無非就是那些,徐丹和張媽媽便在旁說些字提醒。
等那什么花、梅、桃、杏、雪、雨都說了一輪,雀兒還是直搖頭說不是。
雀兒挫敗的看著天空發呆,一只鳥飛過時她叫了起來。
“叫春鴿,對,就是這個名。她說她娘懷她時大家都說是個哥兒,這哥后來改成了鴿子的鴿。”
張媽媽看著興奮的雀兒,再看看沉思的徐丹,終是忍不住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小姐,只是如今知道了名又能怎么辦呢?徐家倒了,人海茫茫的,換了新主家名字也不一定能留著,這可從何找起?”
“不到迫不得已,人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的。”
徐丹繼續說道:“她們既然是賣身做下人的,想來也換不到哪去,只是入了人家的宅院我們的確是不好找。這是唯一的線索,不好找也要找。”
“我們如令換了地界,想找卻是有心無力,小姐不如寫了信去找黃家太太先幫著留意一二吧?”
雀兒也同意張媽媽的主意,點頭稱是。
提到黃家和秀娘,徐丹卻敏銳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年前自己還沒生蜜蜜時就已經送去了年禮,按理說過了這么久,便是沒有回禮也該有封問候道喜的信才是,可如今卻是音信全無。
這不符合邏輯,也不合常理。
若自己是個對他們無用之人也罷,可黃家之前對她的刺繡分明是有求的。
這中間的沉寂必定是出了什么事,黃家莊子還好好的,那就是秀娘和陽哥兒那頭有什么難事絆住了。
晚上徐丹窩在周勤懷里說起自己對秀娘一事的分析,也說了啞婆之事,想親自去一趟縣城。
周勤只是沉默不說話。
徐丹怕他不答應,便說什么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又說要不是當時得秀娘相幫,今天徐瑩的下場就是她了。
見他還是不答應,便說秀娘還是他們之間的媒人呢,這都幾重恩情了,知恩不報枉為人。
周勤見自家娘子著急得像只小兔子,越說越不像話了,便曲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頭。
“丹娘怎會以為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