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酒”
“清如水,烈如火,不愧得圣人賜名”
坐在上首的李善淡然的看著贊不絕口的眾人,眼角余光掃了掃坐在左首第三位的老者,這位是張家的家主,據說前些年即使劉武周肆虐河東,張家也能出塞行商,在朔州、云州都有人手甚至店鋪。
“早聞玉壺春之名哄傳京兆關中,今日有幸。”賀婁善柱笑道“明府今日賜酒”
“過了,過了。”李善溫和的打斷,“賀婁公及諸位均為前輩,在下年未弱冠,怎敢言賜。”
眾人有的賠笑,畢竟面前這位雖然只是個縣令,但卻爵封縣公,也有人微微點頭,尊老無論放在哪兒都是應該的這位倒是懂禮。
一個年歲略輕的老者揚聲道“聽聞城外莊子設酒坊”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將話打斷,賀婁善柱轉頭掃了眼,心里暗罵幾句,一群蠢貨
李善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關注的問道“賀婁公可有不適”
“多謝明府關心。”賀婁善柱正色道“今日相召,還請明府示下。”
“哈哈,既然賀婁公如此說,那在下就開門見山了。”李善似乎有些忸怩,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在下生于嶺南,早年困頓,不免”
賀婁善柱沉思片刻,試探問“明府有意售酒”
李善掃了眼下去,有人皺眉,但更多的人眼射金光,“老仆偶得秘技當然了,在下既然出仕,自然不行商賈事,只是門下親衛甚多,耗費頗多”
有兩個消息還算靈通的老者不免心里鄙夷長安玉壺春酒肆的名聲都傳到代縣了,你李懷仁愛阿堵物,這有什么不好說的,還拿這種借口搪塞。
“明府所言甚是。”賀婁善柱點頭道“此不過小事,但老朽頗有惑處,還請明府解惑。”
“其一,半年前,圣人下禁酒詔。”
“雖圣人下禁酒詔,但限于京兆、關中。”李善笑道“在下赴任途中,見河東各府酒肆依存。”
“其二,為何在代州,河東各府,唯代州最為凋零。”賀婁善柱苦笑道“只怕讓明府失望。”
李善為代縣令,并不一定就要在代州做生意這是很明顯的事。
有個內奸幫忙就是好李善一邊想著,一邊笑道“但出塞,卻是代縣最為便捷。”
“出塞行商”賀婁善柱低呼一聲,轉頭四顧,看見張家族長臉上頗有喜色。
沉默的坐在那。
半響后,一個中年人起身道“明府,去年圣人下詔,絕突厥互市。”
李善眼皮子都沒抬,“絕突厥互市但出雁門,乃朔州、云州,皆為故土。”
漢人,甚至名義上還是苑君璋的地盤,但實際的主人卻是突厥。
片刻后陸續又有人提出異議,李善三言兩語堵了回去,眼角余光掃了掃賀婁善柱難道你就這么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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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婁善柱暗嘆一聲,起身道“此非小事,但既然明府有意,吾等愿為明府效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