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世民不僅僅是在看熱鬧雖然挺好看的。
李世民很難判斷馬邑的局勢,也很擔心李善的生死,但他同時驚詫于平陽公主今日的怒火。
或許自己嘀咕了懷仁對平陽公主的影響力李世民在心里琢磨,自從那日羅藝親衛攻打皇城的鬧劇之后,平陽公主全盤掌控了北衙禁軍。
如今長安城內,天策府名義上并無駐兵,只是李世民以及麾下將領的親衛、隨從,anbanb一共也沒超過千人規模,東宮那邊的長林軍曾一度得到羅藝的支援,但被李淵訓斥后,規模在三千人上下。
而北衙禁軍分為四軍,每軍兩千人上下,輪番值勤,anbanb不管對天策府還是對東宮,都成碾壓之勢。
“二郎”李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以前是兩個兒子相爭,anbanb現在好了,anbanb女兒也上陣了,而且言辭犀利更勝二郎將太子堵得都沒話說了。
那是當然,面對李世民這個天策上將,李淵這個皇帝和李建成這個東宮太子基本上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
但平陽公主就不同了,她在軍中威望甚高,得李淵寵愛,又不涉奪嫡事畢竟武則天現在才剛出生呢,所以懟起來,李建成還真不能怎么樣。
看平陽公主犀利的視線投來,李世民干笑兩聲,“懷仁于國實有大功,不說山東籌謀,擒殺劉黑闥,不說弱敵使苑君璋陷于絕境,只說馬市,朝中多賴其力,anbanb若是陷于馬邑,實在說不過去”
“父親,不如讓淮陽王弟遣派斥候查探一二”
“再說了,還有崔舍人呢。”
不說崔信還好,提起崔信,平陽公主一肚子氣,揚聲道“若不是崔舍人,懷仁何至于親去馬邑,難道父親不知突厥恨其入骨嗎”
“當知突厥深恨懷仁,實為國事,而廢私恨”
李淵也無語了,“這裴弘大建言當遣派近臣招撫”
李世民早就將事情串到一起了,裴世矩那只老狐貍八成是故意的,只要崔信去馬邑,那李善即使不為公,為私也要往馬邑一行,看似建言崔信,實則直指李善。
更何況,李高遷、李神符舉告劉世讓叛國偏偏是在崔信離京北上之后,難道是巧合嗎
各種念頭在心里打了個轉,anbanb李世民側頭瞥了眼,平陽公主嘴唇微啟,但遲疑片刻后沒有說出口得,三姐肯定是知情人,而且也看出了裴世矩的險惡用心。
局勢都到了這個地步,平陽公主當然看出來了,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她可以肯定,裴世矩一定出了手。
“父親,女兒今日身子不適,還請”
“那就回去歇著吧。”李淵趕緊催著女兒下班,他也知道,女兒這是想回去等消息,李善的每一封信都是先送到平陽公主府,再轉入宮中的。
看著女兒黯然離去的背影,李淵嘆了口氣,突厥既已抵馬邑,那招撫必然事敗,崔信還可能被突厥扣押,日后還有機會,但李善聽李道玄提起過,欲谷設被李善折騰的不輕,恨其入骨。
李淵也心痛于李善可能陷于馬邑這位臣子雖然年少,但卻很合心意,自己是真的視若子侄,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