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一族擇機而起,縱橫草原,控弦百萬,某這幾年結識的幾位,無論是阿史那社爾、阿史那摸末還是阿史那結社率,或有謀略,或有勇力,唯獨你阿史那欲谷設,丟盡一族臉面”
“你以為,你能就這么輕松的回去”
“別做夢了”
阿史那思摩不得不揚聲道“唐皇許諾,難道館陶縣公不尊嗎”
“陛下放回此僚,那是以三萬男女,一千良駒、五百頭耕牛為價。”李善輕笑道“在此之前,欲谷設自然由代州接管”
欲谷設臉色大變,腳步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那半個多月來,每日幾頓的鞭子,動不動就忘記送食送水,實在難熬的緊。
李善轉身對著阿史那思摩揚了揚眉頭,“你命信使告知頡利,三萬男女若有老弱病殘,若有缺額,就用他兒子的手指腳趾耳朵來換”
不遠處出現了陳叔達的身影,平陽公主瞄了眼并沒有提醒。
阿史那思摩皺眉道“縣公此言差矣,兩國交好”
“哈哈哈”李善放聲大笑,“兩國交好,兩國交好去歲摸末兄臨死之前,也以此相責,思摩兄不覺得好笑嗎”
“占我國土,擄我百姓,奪我錢財,他日必有厚報,李懷仁不才,亦有冠軍之志,六畜不蕃息,嫁婦無顏色”
阿史那思摩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深通漢學,自然聽得懂這番話。
前漢冠軍侯霍去病橫掃漠南,匈奴為此悲歌,“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李善昂首轉身,掃了眼欲谷設,“任爾所為,此絕非最后一次會面。”
“但未放還之前,還是老實一點,別自討苦吃”
“主政代州,縣人稱此生未見如此父母,仁心舉義,何以自喻冠軍”陳叔達踱步而來,朗聲道“懷仁太過謙了。”
“拜見江國公。”李善行了一禮,介紹道“苑公,此為門下侍中江國公,才學明辨,為陛下所重。”
苑君章既然有意自請入朝,自然也是背了英雄譜的,知道這是陳后主之弟陳叔達,趕緊上前行禮。
寒暄了幾句后,陳叔達笑著說“裴相先行一步,卻久不見懷仁,宮人來報,竟然在宮內私相毆斗,陛下命某前來羈押。”
那邊宮衛已經將阿史那思摩、欲谷設送出去了,李善側頭瞄了眼,不屑道“此僚口出污言穢語,以為某沒膽子在這兒動手呢”
“不可恃寵而驕。”陳叔達皺眉訓斥了句,“盡是惹是生非。”
一邊敘談一邊到了兩儀殿,李善很自覺的站到了平陽公主身后還是三姐好啊,提前來解釋,省的自己再被李淵訓一頓。
苑君章行叩拜大禮,“臣苑君章拜見陛下。”
“苑公與朕也是舊識,幾番相召,終得再見。”李淵笑著親自挽起苑君章,“一路辛苦,但安坐無妨。”
苑君章連連推辭,聲稱不敢,半懸著的心終于完全落下了,自己如此小意,唐皇如此態度,只要不在起幺蛾子,正如李善招撫所言,安享富貴,余生無憂。
李善瞄了眼,卻在心里琢磨,只怕苑君章想安享富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畢竟舊部近萬,扼塞外咽喉重鎮,李建成想籠絡,而李世民是不會去籠絡的,但絕不希望東宮將其籠絡了去。
事實上,早在剛回京的時候,李世民就通過凌敬輾轉透來了這個意思。,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