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反應過來,又是一口氣堵在胸口。
溫月初現在只想要自己的臉趕快好起來,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天醫圣手斗嘴逞兇,暗自將江氏給安撫了下來。
天醫堂診廳內布置了病床,溫九傾眼神示意溫月初躺上去。
她拿出一卷綿薄攤開,亮出一排大大小小的手術刀,纖細的手指摸過,溫九傾拿起一片薄薄的手術刀,沖溫月初笑了笑。
“溫小姐,我得事先說好,溫小姐這臉想治愈,過程會有些痛苦,溫小姐可得忍著點。”
看著那一排寒光凜凜的小刀,她竟從未見過哪個醫者用此刀具!
醫者大多不都用銀針嗎?!
“你,你想干什么?”溫月初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
她怕他蓄意報復,要在她臉上開刀!
溫九傾做男裝打扮,溫月初故意沒提當日在天醫堂門外與其發生沖突之事。
溫月初想著咽下這口氣,一切等她臉好了再說。
可對方未必會放過她!
若是想借此機會對她不利,為那三個小畜生報仇,她便防不勝防!
溫月初謹慎又防備的看著溫九傾。
她突然問,“你為何戴著面罩?”
那日在天醫堂門口發生沖突時,他并未遮面。
現在為何遮了起來?
溫九傾挑眉,瞧著溫月初眼睛里的懼意和狐疑,她指尖輕勾,手術手在她手里轉了一圈,溫九傾漫不經心的用手術刀蹭了蹭自己臉上黑色面罩。
笑道,“我有必要回答你么?”
溫月初一噎。
溫九傾拿手術刀蹭臉的動作讓溫月初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溫月初沉下一口氣,“你想對我做什么?”
這些刀具,定是想使在她臉上!
溫九傾笑笑,“你的臉是被毒蜂蟄傷,毒蜂尾針都在你臉上的肉里,我得給你挑出來,還有你臉上的肌膚已經開始潰爛了,也要剜下來,你才能徹底痊愈。”
就像挖子彈那樣,你懂么?
溫月初臉色一白,“你,你要劃開我的臉?!還要剜我臉上的肉?!”
“不是劃開你的臉,只是劃開你臉上被毒蜂蟄過的地方,挑出尾針再用藥即可。”
溫九傾輕笑,“一點爛肉,溫小姐還舍不得?”
溫月初心像巨石一樣往下沉,這跟劃開她的臉有什么區別!
這一刀下去,稍有不慎,她不照樣得毀容!
江氏聽的膽戰心驚,立馬站出來擋在溫月初身前,“我從未聽過如此救人的!你當真不是浪得虛名?!”
“治不治?別在此浪費我的時間。”溫九傾不耐煩道。
她有什么必要跟這母女倆解釋她是不是浪費虛名?
愛治治,不治滾!
溫月初咬咬牙,遲疑的將江氏推開點,嚴謹的盯著溫九傾問,“你有多少把握能保住我的臉?”
“溫小姐乖乖配合的話,八九成的把握是有的。”溫九傾隨意道。
幾成把握,全看我心情。
溫月初感覺臉上的膿水又流下來了,她寧愿死也不要這副丑樣子。
一咬牙,溫月初便視死如歸的躺在病床上。
溫九傾拿著手術刀正要下刀,江氏一喊,“等等!”
溫九傾一皺眉,這要是在末世,一腳就把妨礙醫生的家屬給踢出去了。
“可有緩解疼痛的藥物?這下刀得多疼啊!”江氏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