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王殿下在等什么?
“殿下,要不我來吧?”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排眾而出,臉帶笑意,手癢癢的。
像他們做錦衣衛的,看到新式刑具就忍不住,特別想試試手。
話也說回來:皇上不地道啊!
殺功臣這差事,不都是他們錦衣衛的嘛?
干嘛難為寧王殿下。
這讓寧王殿下怎么看我們錦衣衛啊?
會不會覺得我們不辦差,不頂用啊?
蔣瓛勇于表現,直接走到了平板床邊,搓搓手,扭頭看向了閃著金屬光澤的小推車。
選哪一樣刑具呢?看著都很精美,效果都很不錯呢!
“滾開!”
“憑什么是你?”
傅友德陡然坐起,雙眼通紅盯著蔣瓛,雙臂高舉,嘶聲大喊。
“我為大明立過功,我為大明流過血。”
“我是大明朝僅存的幾位公爵,我就算是死,也該寧王殿下親自動手。”
“你……蔣瓛,算什么東西?”
“本公爺的命,你不配取!”
傅友德指著蔣瓛的鼻子罵,唾沫星子噴他一臉。
這是一個將死之人無處發泄的憋屈,這是一個認為自己即將含冤而死的實勛公爵的最后憤怒。
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只有兩個人無法接受。
朱元璋表示:朕真沒想殺你,你別誣陷朕啊!
而朱權,則在心中大聲呼喊:
【為什么要我親自動手?你是不是想累死勞資?】
【還想我親手弄死你?做夢吧……”
“勞資做菜都不殺肌殺魚,殺人……沒可能的,這輩子勞資都不可能殺人低!】
【不對,等等……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朱權抵著下巴,忽然想到:【【我是在救你啊……是要給你包扎傷口啊!】
【誰要殺你了?你把話說清楚啊……別誣陷好人啊!】
【大明朝就已經有醫鬧了嘛?低素質的患者,這年頭就開始坑大夫了嘛?】
朕的小乖啊……你現在才想起來你是個郎中嘛?
那你就快動手啊!那你就別愣著快點工作啊!
朕覺得,再晚點,你再耽誤會兒,蔣瓛能當著全大明的公爵、侯爵的面,把傅友德弄死!
朱元璋不想背這個鍋啊!
他踱步走上前,咳嗽著開口:“蔣瓛啊……還是讓權兒動手吧。”
“是……”
蔣瓛不無遺憾地退到一邊。
身穿白大褂的朱權成為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好好好,老朱啊老朱,我記住你了,不讓我干活你是不甘心是吧?】
【蔣瓛想代勞你都不讓,欺負咸魚有意思嘛?】
【告訴你老朱,我是咸魚,我是只想躺平,但并不意味著我就笨。】
【瞧好的吧?我——朱權——國醫圣手!】
朱權黑著臉,擼起袖子,撞開蔣瓛,拿屁股拱走朱元璋。
“躺下!”
“好。”
傅友德還沉浸在咬牙切齒的情緒里,梗著脖子躺下。
閉上眼的他在心中默念:人固有一死,或死于老朱,或死于寧王。
“會有點涼。”
先從不銹鋼小推車上取來了雙氧水,朱權打碎玻璃瓶,仔細澆在傷口處。
傅友德嘶嘶的抽冷氣聲音,聽的蔣瓛并老六等兩名錦衣衛心情愉悅。
錦衣衛最愛這個聲音了,罪犯們的痛苦就是他們的快樂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