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少郎,我實在看不明白,煩請你演示一遍吧!”
范寧昨晚就已經準備好,他取出用剩下的大半壇平江橋酒,倒了半碗笑著遞給朱元豐,“老爺子,先嘗嘗這個酒。”
朱元豐接過酒碗嘗了嘗,太熟悉了,就是自己作坊釀的平江橋酒。
“這酒我知道,然后怎么做?”
這時,張三娘端著兩杯茶進來,她眉頭一皺,“寧兒,你怎么在這里請客人喝酒,你不早說,我也好去準備幾道菜!”
“娘!不是喝酒,我在教老先生釀酒,很重要的事情,您老先出去吧!”
范寧接過茶杯,把母親推了出去。
張三娘一頭霧水,她見大官人十分專注,也懶得多問,轉身走了。
房間里,范寧將酒倒入甕中,一盆柴火已經點燃,不多時,房間里開始酒氣彌漫。
蒸餾酒的技術核心就在溫度控制,乙醇的沸點是七十八度,水的沸點是一百度,所以不能把水燒開,八、九十度是最好。
朱元豐瞪大眼睛看得格外仔細,他大概已經明白一點了,看起來很簡單,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
“老爺子,關鍵就在溫度控制,要保證水不能燒滾,但太涼也不行,差不多在水底冒泡那個溫度最好。”
水底冒泡,差不多就是八十幾度。
朱元豐點點頭,范寧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我做得器具還是太簡單,酒氣都溢出來了,最好上面密封起來,只開一個出酒口,就像甑一樣。”
這時,晶亮的燒酒已經順著竹管滴滴答答流進粗瓷大碗中。
朱元豐趴在地上,盯住竹管口,眼睛瞪得溜圓。
范寧用小酒杯接了半杯遞給朱元豐笑道:“這酒很烈,老爺子喝了它,恐怕一般的水酒就無法入口了。”
“我來嘗嘗!”
朱元豐接過酒杯細細品了起來,現在蒸餾出來的酒至少是五十度,入口頗辣,朱元豐將酒咽下,只覺一根火線順著咽喉下肚。
他心中一驚,待一股暖意從胸腹間涌起,他頓時又驚又喜。
“好!”
朱元豐一拍桌子大贊道:“痛爽之極,簡直就是神來之筆,這酒出來,京城其他正店都要跪在我腳下了。”
越想越得意,朱元豐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
范寧微微一笑,“老爺子不覺得口感和我上午送的酒不同嗎?”
朱元豐細細一想,還真不一樣,范寧送的酒沒有這么烈,而且隱隱有一種特殊的清香,格外的綿甜悠長。
“對啊!你是怎么做出來的?”
“老爺子把勾兌這個環節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