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亮揉著被撞疼的肩膀,恨恨道:“太囂張了!”
“他叫楊度,是楊縣丞的侄子!”
段瑜注視著遠去的學生,冷靜地回答道:“在縣學附屬學堂他就是一霸,欺小凌弱,無人敢惹他,學業更是一塌糊涂,真不知他是怎么考上縣學的?”
范寧卻不奇怪,縣學這種人才薈聚之地,出現幾個‘力求上進’的少年,也不足為奇。
......
范寧在兩年半后將面臨和其他縣學學生同樣的考試,他課程也并不特殊,還是書法、五經、策論以及《孟子》和《論語》的深化理解。
和學堂相比,縣學的課程更加自由,縣學除了四大首席教授外,還有其他十幾名教授,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點隨意選課。
每天都是上午有課,下午和晚上都是學生自習,學生可以在宿舍里練字,也可以找間課堂讀書,當然也可以去藏書閣。
吳縣縣學藏書閣是整個平江府最大的藏書閣,擁有各種書籍圖卷近十萬冊。
一轉眼,范寧已經在縣學度過了半個月。
這天上午,上完了《周易》,范寧和蘇亮、段瑜快步走出了課堂。
“幫我給老爺子請個假,我今天有點事,就不去上他的私密課了。”范寧笑道。
私密課就是四大首席教授給自己弟子單獨授課,因為不公開,大家又把它戲稱為私密課。
蘇亮嘆口氣:“范寧,你干嘛那么犟,當趙學政的弟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做個門生,讓某些小人笑話你。”
范寧笑了笑,沒有回答。
到目前為止,范寧并不是趙修文的弟子,而只是他的門生,倒不是趙修文不想收范寧這個弟子,而是范寧情況有點特殊。
范寧是范仲淹的繼承人,趙修文很清楚這一點,沒有范仲淹的同意,就算范寧想做他的弟子,他也不敢收。
段瑜拉了一下蘇亮,“范寧不去就別勉強他,時間快到了,我們趕緊走吧!”
兩人快步走了,范寧轉身向學堂外面走去。
今天朱元豐中午請他吃飯,他的太湖燒酒賣得極為火爆,不僅在平江府深受歡迎。
在京城同樣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據說連天子都點名要喝朱樓新釀的太湖燒酒。
前兩天,朱元豐專門派人送請柬來,請他今天中午吃頓便飯。
范寧快步來到縣學門口,只見大門外停著一輛華麗的大馬車。
范寧微微一怔,這不是朱佩的馬車?
不會吧!朱佩不是回京城讀書了嗎?
這時,車門開了,露出一張精致俏麗的小臉,頭戴烏紗帽,穿著一件白色士子袍,腰束一條金絲玉帶。
范寧驚喜地跑上前問道:“你不是回京城了嗎?”
朱佩看見范寧,也一樣心花怒放,她故作不高興道:“你就這么希望我回京城?”
“當然不是,我是聽劉康說,你要回京城,所以.....”
朱佩狡黠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希望我回京城,你就好賴帳,對不對?”
范寧撓撓頭,笑嘻嘻道:“過去的舊帳還提它做什么,讓它隨風而去吧!”
“想得美!我放的是高利貸,利滾利,還不清你休想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