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修文問道:“請問杜教頭,劍社課程中有沒有挑戰比賽?”
“這絕對沒有!”
杜明一口否認,“我安排好的一對一練習,嚴禁挑釁,陸有為是和許觀結伴練習,這是我安排的,他怎么會被楊度打傷,我也很奇怪!”
趙修文這才對張誼道:“楊度違反課堂規定,擅自挑釁別院學生,下手狠毒,造成嚴重后果,張院主打算怎么處置他?”
“當然按照校規來處置!”
張誼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隨即輕描淡寫拿出了自己的處罰方案。
“按照校規第十三條第五點的規定,第一,我會讓他寫一份自責書;第二,對楊度的魯莽行為,我作為他的師父,決定處罰他停課一個月。”
“那道歉呢?”
張若英瞪著張誼道:“把人打傷就不用賠禮道歉嗎?”
“我認為他不需要賠禮道歉!”
張誼冷冷道:“我說過了,這是發生在課堂上的誤傷,不是學生本意,他寫了自責書就足夠了,如果要道歉,應該是學校向陸有為道歉,并承擔所有醫藥費,倒是鹿鳴書院學生擅自聚眾鬧事,嚴重違反校規,趙院主要當心啊!”
說完,張誼眼中閃過一絲說不出的得意,轉身揚長而去。
張若英大怒,回頭對趙修文道:“把孩子傷得那么重,難道就這樣罰酒三杯,然后不了了之?”
趙修文也很為難,如果事情發生在課后,怎么嚴懲楊度都不為過。
但偏偏事情發生在課堂上,張誼也牢牢抓住了這個理由。
那就只能定為誤傷。
如果只是誤傷,那么張誼的處罰已經到位了。
按照校規,這種事情只能雙方協商解決,或者由犯事一方的所在書院進行內部處置。
而主要責任卻在學校,對劍術課可能出現的危險考慮不周,防范不夠,確實應該由學校承擔醫藥費。
趙修文嘆了口氣,“通知雙方的家長吧!我相信楊縣丞會給陸家一個交代。”
張若英恨恨道:“那學生那邊怎能解釋?他們可不會接受這樣的處罰!”
趙修文眼中閃過一絲難言的復雜,他淡淡道:“是我書院的學生,我會去和他們好好談一談!”
.......
當天晚上,趙修文前往宿舍大院,召集所有鹿鳴院的新生座談。
“我知道大家心中有意見,我心里也一樣不滿,要改變這個結果,只能修改校規,可就算修改校規,那只能對以后發生的事情生效。
但校規卻有明確規定,沒有得到學校同意而擅自聚集鬧事,第一次警告,如果再犯,那就直接開除,這會影響到大家的前途,請大家務必慎重。”
“那陸有為就這樣白白被打成重傷?”
蘇亮不滿地問道:“打人者不受任何懲處,就這樣不了了之?”
趙修文心中嘆口氣,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要說服這些學生談何容易?
“這件事我已經通知雙方家長,一個學生犯了錯,除了校規外,還有家法,如果他犯的事情足夠大,那還有國法。”
說到這里,趙修文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作為你們的院長,我不希望你們魯莽行事,被別人抓住把柄,我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結束在縣學的讀書,然后參加科舉,或者去府學深造。”
趙修文迅速瞥了范寧一眼,他發現范寧始終很安靜,沒有打斷自己的發言,也沒有任何表態,讓他心中頗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