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縣學!”
李大壽指著一座剛剛落成的建筑對范寧道:“目前縣學有五名教授,兩百三十名學生,每個月我也要來這里給學生上課,至少每個月上三堂課。”
教育是大宋的立國之本,在鯤州也不例外,四年前鯤州便在唐縣建立了學塾和小學堂,去年唐縣和漢縣同時成立縣學,鯤州也成立了州學,從大宋高薪聘請了數十名教授來鯤州教書,入學子弟已超過千人,今年年初又成立了女學,專門教授女童讀書。
此時晉縣的縣衙還沒有修好,但縣學已經開始運轉,這是范寧對李大壽很欣賞的地方,李大壽無疑是大智若愚,他愿意在小地方吃虧,包括管理日本勞工,去鯨州勘察,但在原則問題上卻從不含糊。
范寧在縣學內走了一圈,又問道:“鯨州那邊淘金情況如何?”
去年秋天,數十名晉縣年輕人跑去白龍川曹家河段淘金,和曹家的護衛士兵發生了沖突,五名年輕人被打傷,這件事引發了晉縣百姓的抗議,數百名晉縣百姓跑去白龍川抗議,導致曹家金田停工一個月,最后范寧親自來調停,由于寒冬將至,雙方勉強達成了協議,曹家金礦賠償受傷者每人三百貫錢,晉縣百姓也答應不再去白龍川搗亂。
事態雖然因為寒冬到來而平息,但晉縣百姓對黃金的向往還是難以抑制,這也是范寧最關心的問題,進入四月,各大金田又開始采金了,會不會引發新一輪的淘金沖突?
范寧從不指望晉縣百姓會遵守去年達成的協議,反正被打傷還有賠償,說不定晉縣百姓會更加前仆后繼,這就是范寧開春不久便趕來晉縣視察的真正原因。
“卑職有一個解決思路,也不知行不行?”李大壽猶豫片刻道。
范寧精神一振,連忙問道:“你說,什么解決思路?”
“卑職考慮,與其堵,不如疏,把百姓淘金的意愿引向別處。”
“那你有什么具體方案嗎?”
李大壽點點頭,“卑職在想,能不能停止去鯨州伐木,改為去鯨州淘金?”
范寧想了想道:“這確實是另辟蹊徑,可行倒是可行,但鯨州首先要有黃金才行,這個問題你考慮過嗎?”
“卑職知道,卑職在鯨州勘探時,就發現很多條富含金砂的河流,其中距離鯤州最近的一條河流,在鯨州軍營以北五十里處,小河不長,只有四十余里,卑職想開放這條河流給晉縣百姓淘金。”
范寧沉思良久道:“你寫一份書面報告上來,如果可行,州衙就批準了。”
李大壽大喜,讓晉縣百姓去鯨州淘金,他可沒有這個權力,安排晉縣百姓去鯨州伐木是州衙決定的事情,那么改為淘金也必須由州衙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