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心中不太舒服,便把酒保招來,問道:“這桌酒我來結帳!”
呂惠卿連忙擺手,“這是我們請客,不用使君破費!”
范寧笑道:“不用客氣,還是我來吧!”
酒保道:“酒菜一共兩百七十文!”
范寧摸出三顆銀角子遞給他,“剩下的賞給你了!”
“多謝官爺賞賜!”
范寧起身對呂惠卿笑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了。”
范寧抱拳拱拱手,轉身便走了,呂惠卿望著范寧遠去,不由低低嘆了口氣。
范寧當官已經快八年,從太學督學到鯤州知州、海外經略副使,執掌鯤州的軍政大權,就算對日本朝廷也一樣威壓,四年的主政生涯,使他無形中養成了一種難以言述的上位者心態。
而曾布就像一個大男孩,雖然考中進士,依舊不諳世事,口口聲聲叫他賢弟,要知道連李大壽和蘇亮那么好的關系,在公開場合都不能叫他師兄,都得恭恭敬敬叫他知州。
這個曾布卻在酒樓里一口一個賢弟,最后還和他當場翻臉,讓范寧心中怎么舒服得起來。
范寧走出酒樓,雖然還沒有吃飽,卻也不想在外面多呆了,他站在街頭看了看,只見一輛牛車緩緩駛來,范寧便招了招手,牛車在他面前停下。
范寧見牛車里正好沒人,便對車夫道:“去惠和坊,這車我包了,不要再上人。”
“官人,全包的話要五十文錢。”
“沒問題。”
范寧鉆進牛車,揮揮手,“走吧!”
“好咧!”
車夫一揮長鞭,牛車緩緩啟動,剛走了十幾步,只聽有人喊道:“范知州請留步!”
范寧拉開后面的車簾,見是呂惠卿追來,范寧連忙喊道:“停車!”
牛車停了下來,呂惠卿氣喘吁吁跑上來,范寧一招手,“上來說話!”
呂惠卿鉆進牛車,在范寧對面坐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曾布呢?”范寧笑問道。
“他的小廝扶他回去了。”
呂惠卿抱拳道:“我代曾賢弟向使君道歉,他這兩天心情不好,說話不知輕重,請使君見諒!”
范寧淡淡一笑,“他一向就是這樣,我不會在意,不過歐陽前輩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嗎?”
呂惠卿苦笑一聲道:“確實有點難以啟口,他卷入了一件很不堪的風流事件,這件事,整個京城都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