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呂不韋已逝,按文信侯侯爵之禮節厚葬。”
“一應事宜,需盡快辦妥,不得有誤。”
“嗨”
內侍宦官彎腰回應,拱手作揖。
隨即緩緩退下,離開咸陽宮,且去傳達秦王趙政的口諭。
兩日之后。
經過蒙恬那近乎不眠不休的瘋狂騎馬趕路,并借助沿途驛站進行換乘戰馬,他終于快速返回到了咸陽城。
始一進入咸陽城內。
他甚至都顧不上修整自身,洗去風塵,顧不上去休息,緩解疲憊,甚至連一口飯菜都顧不上吃。
整個人陰沉著臉色,直奔咸陽宮中。
等到在書房內部見到秦王趙政后。
蒙恬強忍著內心中的情緒,向秦王政冷聲冷語質問出聲。
“臣今日來此,只有一個疑問。”
“王上為何要逼死呂師”
“蒙愛卿,節哀”秦王趙政微微扭頭,凝視向面色很不好看的蒙恬,略帶悲意解釋道“孤并未想要真的殺死仲父。”
“若孤真的想要殺他,根本不可能會讓你去送信。”
“你視仲父為恩師,還與孤關系莫逆,非比尋常,孤的為人如何,想必你了解,孤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一番話語一說出口,蒙恬臉面上的憤怒陰沉表情,也稍稍消失了一些,轉而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誠如秦王趙政之言。
他在秦王與呂不韋兩人之間,關系非常特殊。
而秦王趙政的為人如何,作為小時候的玩伴,他更是心知肚明,絕對不會做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事情。
此刻重新冷靜下來,不再被憤怒與悲傷沖昏頭腦。
蒙恬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
“王上,你是說”
“仲父辭官回鄉,養老頤年,生活舒適。”秦王趙政站起身,背負雙手,緩緩踱步來到窗戶附近。
他眺望向窗外,眼神平靜而沉穩。
“而其它中原各國,卻趁此機會,經常派遣使者去拜見仲父。”
“以仲父的名望與才能,長此以往。”
“倘若未來某一日,仲父他同意了那些他國使者,成為他國新的座上賓,那么到時候,仲父必定會給整個大秦帶來巨大危害。”
秦王趙政的話語,蒙恬能夠明白。
那正是知己知彼的危險所在。
因為呂不韋對于整個秦國,太過于了解了,了解到想要將其覆滅,不費吹灰之力。
更因為呂不韋的個人名望,太過于恐怖危險了。
那是真正的一呼百應。
任憑哪一個君王面對這樣的人,都會坐臥不安,難以寧靜,整日生活在擔驚受怕中。
“孤之所以寫這封信,又派遣你作為送信人,親手交給仲父。”
“就是希望仲父能夠明白孤的難處,收斂注意。”
“莫要給大秦帶來危險與災難。”
“誰曾想到”說道此處,秦王趙政微微仰頭,眺望向窗外,語氣悵然而復雜“誰曾想到,仲父竟然會如此果決。”
“直接飲鳩自殺,親手了斷孤心中的不安擔憂,永除后患。”
聽到這里,蒙恬心中也差不多了解到了許多。
原本內心中的憤怒,一下子消除了不少,只剩下了濃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