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朱家手中緊握釣魚竿,五短身形上帶著藍色面具,一陣唉聲嘆氣。
“劉季老弟,你說這魏安侯究竟有著什么目的?”
“表面上看起來,是召集農家擅長耕種、百草和水利的人前去覲見,但是現在,快要入冬了。”
“這個時候,又哪來的耕種啊?”
碼頭邊上。
身穿深紅色長袍的劉季靜靜倚靠在一根木頭柱子上,右手中還把玩著一柄精致小匕首。
聽到老大朱家的話語。
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實則早已經在暗中靜靜思考許久。
“無論那魏安侯打著什么樣的真實目的。”
“但至少現在,我們拒絕不了,也沒有拒絕的資格。農家所在的大澤山,就位于魏安侯的私人封地內部。”
“而魏安侯的正宮之一,是魏國的睢陽公主姬無憂。”
“魏安侯的背后,站的是魏國。”
“僅憑我們農家這幫江湖人,縱然六堂齊心,加在一起,也必然不是魏國的對手。”
“更何況,現在六堂又怎么可能齊心……。”
“唉,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明白。”朱家無奈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農家雖然號稱有十萬弟子,人數眾多。”
“但是他們,絕大多數都是連體內正經還沒有打通、甚至連內力都沒有修出來的普通人。”
“又怎么可能是威震天下的魏武卒對手……!”
“只希望不要是什么壞事。”朱家打起精神來,放下手中的魚竿,轉身看向倚靠在木頭柱子上的劉季。
瞬間換了一副黃色面具。
“劉季老弟,接下來,你就陪老哥我走一趟吧。”
“自當奉陪到底!”
小巧精致的匕首,在劉季右手手掌心轉了幾圈。
然后被他順勢插進刀鞘中。
……
……
農家六堂之間,各自均互相安插有不止一個探子。
當魏國普通士卒前往魁隗堂、共工堂以及神農堂,傳達魏安侯姒元的命令時。
蚩尤堂、烈山堂以及四岳堂三堂,幾乎沒過多長時間就收到消息。
四岳堂堂主司徒萬里,是一個純粹的賭徒。
在察覺到有大利可圖時。
他立即動身親自前往神農堂,欲借助與朱家的良好關系,試圖混進去,面見魏安侯。
同時一刻。
烈山堂的堂主田猛,去尋魁隗堂田蜜商談事情。
結果兩人談著談著就再次上了床。
一邊談事情,一邊做事情。
唯獨另一邊的蚩尤堂堂主田虎,被蒙在鼓里。
還以為自己大哥田猛是真的有重要事情,暫時顧不上見他。只得帶著兩小弟重新回到蚩尤堂。
可是坐下來之后。
田虎自己越想就越覺得心中不爽,右手不由得恨恨拍了拍面前的木桌。
“什么魏安侯姒元,竟然膽敢在我們農家的地盤上下令。”
“不就是魏武卒嘛,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憑我們大澤山的復雜地形,怕他個鳥,魏武卒來多少,老子都照單全收。”
“反正在我眼里都是渣!”
想來想去。
田虎覺得還是不能就這么算了,因為他覺得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