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顧不上休息。
強撐著酸痛又疲憊不堪的身軀,帶著齊國的使者節杖和使者文書,向咸陽城內部的秦王宮趕去。
憑借使者節杖和文書,一路通行而入。
至咸陽宮內。
齊國使者湯子安恭敬向秦王趙政行禮問候。
“齊國使者湯子安,拜見秦王!”
“免禮,平身!”
“謝秦王!”
湯子安站直身體,左手緊握齊國使者節杖。
站在大殿中忽然聲淚俱下。
“魏國暴虐,趙國殘忍,燕國嗜殺!”
“此三國竟然冒天下之大不敬,無視我齊國與貴秦國的交好盟約,肆意進攻踐踏我齊國的國土。”
“如此舉動,猶如踐踏齊國與秦國之間的神圣盟約。”
“視秦國上下如無物……。”
……
齊國使者湯子安站在咸陽宮內。
憑借一張能說會道、擅長顛倒黑白與是非的巧嘴,一陣吧啦吧啦,肆意抹黑魏國、趙國以及燕國。
同時又表明崇尚禮節的齊國,與秦國交好之心從未改變過。
就差當場跪下來當舔狗。
并且在言語之中,若有若無扭曲事實,進行誘導。
給秦國君王趙政以及秦國上下王侯將相一種錯覺,仿佛魏國、趙國以及燕國的三國聯軍進攻齊國。
就等于是踐踏侮辱秦國的尊嚴與威名。
出身儒家的他,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混淆是非,偷換文字概念。
湯子安的蠱惑小伎倆,落在相邦呂不韋的眼中,猶如洞中觀火。
極為明了明確。
隨即,相邦呂不韋當即出列,向齊國使者湯子安直言道:“齊國與秦國互相交好之心,自然是未曾改變。”
“但出兵救援之事事關重大,不可隨意妄下定論。”
“還請湯使者入驛館休息休息,待本相以及諸位臣子與陛下商討之后,再告之湯使者。”
“不知湯使者對此以為如何?”
齊國使者湯子安聽到呂不韋這番話語,心中暗罵一聲“狡詐”。
卻因勢弱,有求于人。
他不得不強顏歡笑,露出一副非常認可的表情,道:“呂相邦所言言之有理,湯子安先行告退。”
手持齊國使者節杖,恭敬向秦王行了一禮。
然后緩緩退下。
等到湯子安離開咸陽宮之后。
相邦呂不韋立即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向秦王趙政道:“啟稟陛下,此番絕對不可出兵救援齊國。”
“哦?不知呂相邦此言何解?”秦王趙政神情平靜,看向呂不韋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好奇的隱晦眸光。
呂不韋微微彎腰,認真解釋出聲。
“如今之際,秦國內正在大肆征召民夫,修建水利工程。”
“若要對外大規模出兵,則必定要停止正在修建的水利工程,調動大量民夫,進行輜重糧草押運。”
“然,以目前所修水利工程之規模大小。”
“一旦停止修建,將再也沒有機會重新聚集如此多的民夫。”
“蓋因目前各國之間的微妙形式變化,注定了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戰事頻發,不得安寧。”
“屆時,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所消耗的大量人力物力,都將成空。”
“所以臣以為,此番絕不可出兵救援齊國。”
秦王趙政以及在場的其他秦國王侯將相,聽到相邦呂不韋的這番話語,不禁陷入到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