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賭斗輸了后,竟當場向下官等人呼喊道吾乃秦王之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
趙奉常說著說著,額頭上就有冷汗在刷刷往下流。
脫口而出的話語,也變得有些結結巴巴起來,顯然心中害怕的不行。
同行跪拜在側的周侍郎,見此情況。
當即主動接口繼續敘說起來。
“那長信侯向下官等人自稱秦王假父,又辱罵下官等人乃是窶人子,言語之中滿是大不敬。”
“下官等人聞之,不敢耽擱,立即匆匆退走。”
“特自雍城趕來,親自匯報于陛下。”
簡略說完之后。
周侍郎同樣將本就低垂下去的腦袋放的更低,心中又驚又懼。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夠感受到有無形視線在凝視著他,那種無形的壓迫,讓他心驚膽戰,恐懼不已。
就連注視的目光,此刻感受起來,也好似那鋒利的刀子。
似是要將他給千刀萬剮。
別說是周侍郎自己如此感受,就連身旁同樣半跪于地的趙奉常,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哆哆嗦嗦,體若糠篩。
“長信侯要完了,這次太后也保不住。”蓋聶心中自語,他微微向秦王政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
只見此刻的秦王政面色漲紅,眼大如鈴,氣喘如牛。
胸膛在劇烈上下起伏,呼吸聲清晰可聞。
敏銳過人的觀察力,讓他甚至都察覺到秦王政的身軀,也在輕輕顫抖,顯然心中氣急,怒火攻心。
“查”秦王政怒目圓睜,大聲怒吼咆哮“給寡人嚴查,寡人要知道有關于長信侯的一切事情”
“誰敢阻攔,無論他是誰,一縷按從犯論處”
心中有些氣不過,憋的難受。
秦王政上前一步,一腳將書房內的厚重木桌踹飛,重達上百斤的木桌在空中翻飛轉圈。
最終狠狠砸在地面上。
將堅硬平整的石頭地面都砸出一道道明顯裂縫與豁口。
“轟隆隆”
厚重木桌轟然墜地,濺起周圍一整圈的氣浪。
嚇的趙奉常與周侍郎當即雙膝跪地,展開雙手,直接趴在地面上,焦急大聲回應道“臣遵旨,還請陛下放心”
“臣一定將有關于長信侯不,將有關于嫪毐的一切,全部都調查清楚。”
“絕不會有任何隱瞞之處”
匆忙驚恐回應完畢。
趙奉常與周侍郎兩人急忙站起身,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書房,匆匆忙忙遠去。
不過在出來之后。
他們兩人卻是紛紛松了一口氣,心中無比慶幸自己足夠果斷。
“剛才既然陛下沒有提到對我們的處罰,那就說明我們現在沒事了,提前向陛下匯報消息有用。”
“不可大意”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接觸不得。”
“這道命令,無論如何,我等也要將其辦的漂漂亮亮,這樣才能更好的將我等從中摘除出去,保全自身。”
趙奉常與周侍郎兩人互相悄悄對視,眉目傳詢,眼神交流。
很快就在心中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