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一直是邊睡邊讓燎炏與我修煉的?
驚訝之余,我從潭中游到岸邊,小心上岸。
接著自己躡手躡腳地靠近云昱,湊到他面前,沖他臉頰吹了吹氣。
云昱對此毫不知覺,他溫熱的鼻息隨著呼吸掠上我的臉頰,我又戳了戳他的側臉見其還是沒反應,干脆蹲在他面前再用忽大忽小聲音喊他的名字:“云昱,云魚魚魚,云昱!起來了!”
要是眼前人清醒,聽見自己胡亂念叨他的名字估計早已板著臉,說不定還要呵斥自己一番,可現在的云昱正安詳熟睡。
這樣的云昱看上去倒比日常溫柔太多,想到昱喚出丹鳥后又陪自己修煉這么久,勞形苦心也是難免,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為好。
趁著他睡得不省人事,我開始左右打量云昱,他部分五官還真是挺像他的母妃。
若不是平時云昱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他也能稱得上是詩詞里描述的蕭郎面如玉……可是和蘭澤比起來,那還確實如麟霜所言,妖族的公子瀟灑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就在此刻,天際傳來一聲鳴叫,丹鳥揮動著翅膀散落著火星光輝徐徐而來。
我趕緊起身向其招手并指了指云昱,也不管丹鳥是否能明白,還沖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或許燎炏化作的丹鳥與云昱心意相通,它只是在空中盤旋一周便悄悄落下。
丹鳥輕盈優雅地收翼,有些不及離開時的絢爛。
在它盤旋時我便留意到,它的腹部與利爪上出現了之前沒有的深棕紅,以為此番它被魔刀所傷;心急之下,我不顧高溫,水鏡也未喚出就湊上去為其療傷。
丹鳥是活著的燎炏,炙熱逼人。
我伸出右手,暖金色的光輝在掌心前出現,向那些棕紅色的“傷口”流去,等我隔著水鏡蹲下屏息查看時才發覺,那些不是傷口而是沾染的血跡。
我松了口氣,站起來拍了拍手心想不是傷口也無妨,就當作為它洗去邪能與疲憊吧。
暖金色流光化作羽毛將丹鳥環繞,翩躚掠過那些血痕后丹鳥身上又煥發光彩。
就像冬季我偶然在山間遇上的柿紅,在雪中耀眼又讓人感覺溫暖。
羽毛化作云母珠光消散,丹鳥向我微微頷首。
它張了張嘴卻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目光倒是落在了我身后還在熟睡的云昱身上。
隨后,它在我面前慢慢消散,無數飛羽涌向我身后,意味著燎炏回溯云昱。
火焰在云昱身邊出現,又慢慢融入他的體內。
這一連貫的動作下來,云昱竟然毫無反應。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鰭,十分納悶,怎么他這一覺睡得比山間石頭縫里的魚還要沒有反應。
“起來了,你的燎炏都回來了。”
我大步上前,直接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然而指腹傳來他的體溫讓我心生不安。
我收起了一臉嬉笑,他體溫似乎不太對勁。
初夏的午后在門口睡覺,還接受了燎炏回歸的云昱,臉頰怎會這么涼?
可以操縱燎原的云昱,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體溫還要比常人高一些。
我直接伸出雙手,依次將手心手背在他左右臉頰來回試探。
最后確認自己沒有誤判,云昱此時體溫確實不正常。
我暗叫不妙,不知云昱此時具體狀況如何,趕緊盤膝在云昱面前坐下,全神貫注地運力。
淡金色的光輝隨著自己均勻呼吸,自全身慢慢流淌散發,不一會兒,金光就把我與云昱全部收納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