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雙眼翕動,臨行前再次重復了一次訴求:“臣下依然認為,鏟除霏涼與魔界地脈,最優的方法是尊君恩賜臣下向焃鶉借力。”
毫無意外,尊君拒絕之音再度響起:“不談越界,焃鶉年幼,能為不及;燎炏與焃鶉之威相近,孤說過地界的糾紛,地界自有解決方法。已入天界的你,要明確自己的位置。”
最后一句提醒聽起來有幾分警告的意味,對尊君行事略知一二的蘭澤不敢再提此事,他朝前方的煙波行禮后再次幻化成龍身騰云離去。
湖面的迷離水霧在蘭澤離開后開始慢慢收斂,朦朧霧后的明媚又再度回歸湖面,湖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水波蕩漾,光彩熠熠。
蘭澤剛才所處的湖岸對面,一道身影隨著煙霧飄散漸漸顯露;此位正是不久前躬親墜界,幫助玄璃脫險的白衣少年,更是與蘭澤隔空對話的天界尊君。
尊君把玩起腰間所飾的玉佩,低首看著跟前隨風泛起微波的湖水,不知在思索著什么,沒過多久,一聲熟悉的問候又從身后的林中傳來:“尊君您去哪兒了?方才焃鶉的重生之景愈發燦爛,我都看了好一會兒。”
“你想說什么?”
相比較為興奮的林中叫嚷,尊君不痛不癢的回應顯得十分冷淡,聽起來像他對自己境界內較為罕有的生命并不在意。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轉而用平緩地語氣,小心地試探尊君的態度:“臣下斗膽問尊君,您會襄助她嗎?”
尊君摸挲著左手中的玉佩,不假思索地表露了態度,言語中還有對這位不敢正面的鸖羽的不滿:“歸屬天界,孤自會思忖,與天界沒有聯系的孤何故關心?倒是你鬼鬼祟祟,越來越沒規矩。”
“臣下謹記尊君不愿以此貌會面。臣下怎會有心冒犯尊君,惹尊君不悅?”
鸖羽連忙表態,今日的尊君比以往更難揣度心思,難不成尊君墜界后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身為天界的一份子,鸖羽并沒有尊君不墜界就可通過煙霧,探查地界情形的能力;作為探知巡查一方邊境情況的鹓鸞,他只知尊君才從自己管轄的邊界回到天界。
“你還有話未說。”
尊君一語中的,直指正分神的鸖羽此番前來的最終目的。
鸖羽有些慌神,他趕緊搖搖頭,哪怕尊君不再面前也是朝尊君所在方向低眉順眼:“臣下,臣下有些疑慮,他,是否歸屬天界?方才臣下注意到,焃鶉木對他記憶猶存,重生的焃鶉甚至還詢問臣下……”
“孤自有定數。”
尊君中斷了鸖羽的言辭,隨著話音降落,他也將左手握住的玉佩垂下,離開了微波漣漪的湖邊。
躲藏林中的鸖羽自是覺察出尊君的離去,可他還是對剛才尊君所在方向低首點頭,禮成后才展翼離去,繼續巡察他管轄的一畝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