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那賤蹄子醒了沒有啊?”
“回姑姑的話,還是那副模樣。”
“呵,還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樣?瞧著她再不醒,就將她找個地方丟了吧。”語氣毫不在意,聲音尖利而又粘膩,像是被糖裹了嗓子一樣。
這話剛落又嫌棄的接著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還妄想湊到大人面前博得青睞,真是蛤蟆的臉天鵝的心!”
“我警告你們,都給我收斂著點,都是一群低賤的東西,不要再去污了貴人的眼,再落得個糟蹋樣。”
“是。”
“還有……”
女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直直往著游冬耳朵里面鉆,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被這聲音一吵更是惡心得厲害。
自己沒有死嗎?
游冬腦子暈晃的厲害,粗喘幾息之后才滿頭大汗的掙醒。
她胸脯急速起伏著,瞳孔依舊還是大大張開著的模樣,那副愣怔的模樣,像是癡傻了一般。
長刀割裂肌膚的聲音似乎還在凌遲著游冬的感官,自己脖頸上噴出的鮮血仿佛還在殘留在臉頰之上,灼燙到令人顫栗。
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鋪天蓋地的恨意瞬間席卷了游冬,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無際的無力感,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游冬喘息不得。
她無意識的掐住手心,鮮血都在順著指縫緩緩流下,但游冬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她麻木的瞪著雙眼,任由淚水大滴大滴的滑落。
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既詭異到極致又似乎脆弱不堪。
外面那個女人終于是訓完了話,在一眾恭送聲中離開。
一陣喧囂之后,房門被突兀打開了來。
一眾嘰嘰喳喳的少女說著話靠近,最前面的那個姑娘在瞧見游冬的模樣之后捂嘴尖聲驚叫。
這下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聚集到了游冬身上,那副怪異的模樣著實嚇壞了一群小姑娘。
在驚詫之后一個比較穩重的女孩忽然上前來,她神色焦急都一把掐住游冬的肩膀,然后回頭大聲喊道:“壞了壞了,景陽怕是被鬼上身了,快去拿一件臟衣服來!”
丫鬟們手忙腳亂,趕緊從旁邊抽出一件沒有洗的衣服遞過去。
游冬終于是被這一通陣仗拉出了情緒,她有些愣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件有著淺淡汗味的衣服包住了腦袋。
“再去多拿幾件!”
這話剛落,游冬就感覺到被子被拉開,而后便被好幾件衣服不輕不重的捶打著。
身上一些被碰到的地方疼痛無比,腦袋又被一件衣服蒙著,那股痛意和窒息感總算讓游冬有了活著的感覺。
她心下疑惑,三兩下便將衣服給掙脫開,頭發散亂,臉色蒼白的伏在床沿處大喘著氣。
“憐心姐姐,有作用了有作用了!”
最前面那個女孩聞言后緩了一口氣,她輕輕撫著游冬,眉眼溫柔道:“怎樣了?”
游冬有氣無力的抬頭看向說話的憐心,那女孩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是一副嬌俏女兒態。
但這副好模樣卻讓游冬皺起了眉頭,她氣息微弱的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