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攘來去不止,街邊的吆喝聲音更是高低不絕,孩童嬉鬧,老翁自在逍遙,一副極其熱鬧的俗世模樣。
但在人聲鼎沸之時,從長街盡頭來了一對人馬。
為首的那個青年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官服,得體的衣服將青年勁瘦的腰身展露無遺。
他眸光銳利如雄鷹,五官更是英氣凜然,就著那小麥色的膚色,俊朗正氣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
就算是騎著高頭大馬,他的脊背也是挺得筆直的,眼神更是不偏不倚,直直落在正中央。
跟著他后面的是長長的一隊人馬,他們押著數輛囚車緊緊跟著青年,表情殺氣凜然,步伐整齊劃一,氣勢駭人得很。
“這大理寺的人又是去抄誰的家了呀?”好事者壓低聲音問著旁邊的人。
他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靠過來小聲說道:“還能是誰,國子監祭酒章啟年唄。”
“章啟年,他不是號稱為人師表,桃李天下嗎,怎么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我呸!這人配當什么師者,把陛下撥下來的學子補給都貪得干干凈凈,讓無數進京趕考的學生都活活餓死在街頭上。”
“天子腳下還如此囂張?”
“那可不,聽說宮里面那位震怒,這才叫這大理寺少卿親自去抓人。”
……
那邊議論的聲音還在繼續,且還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多,眼神落在那披頭散發的章啟年身上之時,惡意越發大了起來。
隱在人群當中的景陽看了一眼為首的大理寺少卿陳青陽,眼底劃過細思之后便退出了人群,往著人馬相反的方向而去。
距離她受傷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左右了,不知道宋無端怎么樣,若是時間差不多,他估計快要科考了吧。
剛剛景陽又去了悅來客棧一趟,可那小二說那宋無端被人帶走了,看那方向,好像是去了清風樓。
又是清風樓,景陽屬實有些不想去那個地方,畢竟聞人明月那個老妖怪還在那里,若是稍有不慎,被發現都是有可能的。
但聽那小二說,那宋無端是被幾個富家子弟強制帶走的,走的時候臉上還掛了彩,好不狼狽的模樣。
估計是前次那幾個人暗地里面查了一遍她的身份,發現沒有多少威脅便回來報仇了。
這繞來繞去,總歸跟她脫不了關系,是以景陽倒是打算冒這一回險了,反正日后總是要和聞人明月兵戈相向的。
這一番細思的時間景陽已經到了清風樓的地界,只是才初初靠近,里面的熱鬧氣息便撲面而來。
景陽面上習慣性的帶著一抹笑意,溫文爾雅里面夾雜著一抹驕矜意味,讓這個風神俊朗的“青年”此刻看上去惹眼到了極致。
“他”抬腳向著這風月之地而去,不像是尋歡作樂,倒像是去奔赴一場好友的棋局。
這種出塵的氣質,才踏進清風樓只是便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整個大廳都因為景陽的到來而凝滯了一瞬。
但景陽似乎對此司空見慣一般,她嘴角的那抹笑意猶如春風拂面一般瀟灑而自然。
她環視了周遭一圈,對著圍上來的姑娘笑著問道:“不知各位姑娘可否見到幾個人架著一個臉上帶傷的青年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