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聞聲而望,便瞧見一個身量高挑,眉眼疏朗的俊俏青年,他穿的雅致,那種低調的奢華將這青年含笑的眉眼襯托得越發奪人眼目。
“這是摘星閣的主人程文墨,出自盛京最為富貴的皇商程家。”宋無端壓低聲音靠近景陽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這話。
景陽聞言輕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其實景陽早就清楚眼前這人的身份了,而且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這人。
是以她眸中的笑意淺淡,面上的那副溫文爾雅越發濃重,像是一塊溫潤的暖玉,讓人看之一眼,就不免被其吸引。
“小生游陽,無師無門,鄉下一游子罷了。”景陽利落的收起折扇,笑意盈盈的朝著程文墨行了一個拱手禮。
姿態之間瀟灑出塵,一舉一動似乎都優雅到了極致,這種人,怎會是一個鄉野出身的。
程文墨心下轉了一圈,他面上不顯,不露痕跡的將景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確定了這人絕對不會簡單。
他心思落了下來,和氣的對著景陽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來者皆是客,今日是這雅聚的最后一天了,希望兄臺如愿歸去。”
“借你吉言。”景陽沒有絲毫慌張的接受了程文墨的禮待,她那副堂而皇之的模樣,像是生來便是俯瞰眾生的。
囂張到讓人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想法,但在場的人都是一個個心高氣傲的主,哪能甘心見到景陽的這副模樣。
在愣怔了一瞬后,有人還是不屑出聲:“即是鄉野出身,怎還有這么大的架子,怎么?游兄是有絕技在身嗎?”
那種溢于表面的傲氣激得宋無端都面色變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剛想說話便被景陽給攔了下來。
“絕技說不上,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景陽笑得閑適,她眉眼低垂了一瞬,余光瞥見了先前還有些殷勤的程文墨此時卻端坐在了一旁。
他端著茶水悠哉悠哉的品著,面上浮著笑意,對眼前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呵。
景陽面上的笑意夾雜上了一絲囂張之意,抬眼朝著說話的那人看去時,眉梢眼角之上盡是如陽驕傲之意。
“懂得不多,畢竟只是一莽夫而已。”景陽說得謙遜,但是那副神態卻矛盾得傲氣到了極致。
兩相對比,越發將眼前這青年的驕矜凸顯得無與倫比。
那說話的青年被這模樣愣神了一瞬,不過回神過來之后是更加劇烈燃燒的怒火。
他冷哼了一聲,朝著桌子上擺著的那些筆墨指去,“能進這地方的,筆墨丹青從來都不差,公子受的住程少爺的這番禮待,想必丹青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吧。”
他話落便往著旁邊拽過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來,“這是南陽最為盛名的丹青手趙尋,所作之畫無一不是價值千金,既然公子說是略懂皮毛,那倒不如讓他來教教你。”
被扯過來的那個青年朝著景陽羞赫一笑,他撓了撓腦袋,語速慢慢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有多少人求著你指點都沒有機會呢。現在有這種時機,這位公子應當抓緊才對。”
景陽笑容不變,她將扇子“嘩”的打開,“說得在理。”
而后景陽朝著那趙尋點了點頭,“待會還要請趙兄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