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眉眼之間的傲氣依舊顯而易見,在“他”肆意揮灑豪氣之后,那雙星眸更是璀璨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
眾人在她這話落下之后才紛紛回神,看著眼前的這副作品驚嘆不已。
“涉筆成趣,下筆風雷,真乃一絕跡呀!”
“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沒有任何的多余,簡直完美!”
“真乃奇才呀!”
……
圍在此處的眾人一改先前模樣,目露傾佩之色,嘖嘖稱奇,夸贊之詞掩蓋了些許不平之聲。
連著那個被稱為南陽第一丹青手的趙尋都愣怔得說不出話來,他三兩步跨過來低頭審視著那副畫作。
瞪著眼睛的模樣哪還有先前那副慢吞吞的氣質,在仔細看了再看之后,趙尋吸了一口涼氣,轉過頭來便對著景陽心服口服的行了一個學生禮。
“先生高才,在下甘拜下風,還懇請先生指教在下一二。”
景陽從目瞪口呆的宋無端手中抽過扇子,而后“唰”的打開,笑得儒雅。
“指教說不上,只不過會些雕蟲小技罷了,上不得臺面的。”
那趙尋聽后腰身弓得更甚了,“先生過謙了。”
“哈哈哈。”景陽豪爽一笑,視線從那趙尋身上移開,落到了剛剛口出狂言說要給她一個教訓的那個青年身上。
聽其他人叫他李瀾晨,是以景陽噙著一抹笑意對著這人說道:“不知在下這上不得臺面的丹青可否入得了這位李兄的眼呢。”
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便流轉到了李瀾晨的身上。
青年傲氣重,臉皮薄,被那些帶著些許其他意味的視線看得臉色漲紅。
他錯開景陽的視線,有些賭氣得說道:“呵,只是會丹青而已,有什么好驕傲的。”
“君子講究的是六藝齊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哪樣不得會得齊全。”
李瀾晨越說越有底氣,他將目光拉轉回來落到景陽身上,帶著幾分因為羞惱而起的挑釁意味道:“不知這位公子沾染幾樣呢。”
景陽聞言低頭微微一笑,她一手搖扇,一手慢慢拂過了那副展翅翱翔的欲火鳳凰。
未干的墨色染上了白嫩的指尖,但景陽絲毫未在意,她笑意盈盈道:“小生不才,剛好……“
這話說到這里,她便抬起笑眼直直的看向李瀾晨,勾著一抹張狂的笑意說完了剩下的話:“……都會一點呢。”
這話才落,她手下一動,便就著指尖那未干的的墨跡在那畫上的空白之處動作了起來。
以指代筆,豪氣沖天,矯若游龍,飄若驚鴻,所寫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不可攀折的傲骨。
那遒勁的力道,合著眼前這張狂至極的人莫名相配。
“青年”嘴角的笑意依舊云淡風輕,只是在筆到豪情處之時,才會泄露出絲毫內里的嬌矜。
坐在上座喝茶的程文墨看得斂住了浮于表面的笑意,以他的視角,剛好能夠看清這人作畫的所有細節。
當那只鳳凰出現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是,程文墨被驚訝了一瞬,那種震撼人心的美實在是太過于刻骨銘心了。
他將茶杯放下,心神聚攏過來,看著景陽手下的那句詩開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