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人行接過那賬本的時候,聞人明月視線懶懶的掃了一眼,眸中的玩味倒是越發強盛了。
“傳喚游陽吧。”聞人行潦草的翻了一瞬,余光在掠過聞人明月后低沉著聲音吩咐道。
不消一會兒,景陽便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她依舊如同先前一般,嘴角掛著一抹溫雅的笑意,那眉目之間,似乎在盛著桀驁一般,叫人看了一眼就難以移開視線。
“陛下萬安。”
“來吧,讓朕瞧瞧這棟梁之才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聞人行冷著眉眼往后一靠,瞬間那屬于上位者的霸氣便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景陽絲毫不虛,她噙著笑意掃過聞人明月,最后將視線落到聞人行身上,“陛下,能否將那賬本給草民看上一看。”
“給他。”
聞人行命令一下,旁邊的太監便立刻將那賬本恭恭敬敬的呈遞給了景陽。
景陽拿過來之后翻了兩頁便停了下來,她笑意盈盈道:“這本賬本記錄得極其清晰,但是卻是采用了數字制的,沒有明確說明就近誰使用了多少錢來買官位。”
“倒是通通用了代號來代替,即是如此,那相適應的,應該還存在一個花名冊。”
“西景。”
“稟陛下,臣只找到了這一本賬本。”
景陽將賬本一合,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她直視著聞人行說道:“陛下,太傅的府邸自然是找不到另一本花名冊,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太傅的東西。”
“哦?繼續。”聞人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微微直起身來,似乎對著景陽接下來的話感興趣了一般。
景陽自然知道聞人行在期待什么,她笑得瀟灑,繼續朗聲說道:“這里面所使用的計算方法是一種很罕見的挪記。”
“而據我所知,能夠如此熟練運用此種方法的,只有扶風世家馬家了吧。”
這話一出,大學士馬寒宇便立刻戰戰兢兢的出列喊冤:“陛下明鑒,雖說這挪記是我們扶風世家所熟練,但是依舊有著少部分人在學著這東西,這根本就不能說明什么呀。”
“這當然不能說明什么。”景陽接著馬寒宇的話說道,她面上笑吟吟的,卻叫馬寒宇心里面直打鼓。
“但是若再加上這紙張的類型和所用的筆墨可就有著大學問了。”
景陽視線掃了一眼聞人明月,發現那人依舊如同最初一般懶懶散散的,似乎絲毫不擔心景陽會掀翻他的桌上菜。
在察覺到景陽看過去的目光之后,聞人明月那慵懶的視線立馬便和景陽的視線交匯了一瞬。
那短暫的碰撞叫聞人明月輕輕的笑出聲來,倒真是個機靈的小耗子,會把假賬本做的跟真的一樣。
就是很好奇呀,她會試探到何種地步。
聞人明月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了起來,但那眼底的嗜血之意卻也隨之變得危險而鋒利。
“這紙張是最為防潮防蛀的木棉紙,最為難以制造,以著稀少珍貴而聞名,現下卻有著如此厚重的一大本,全都是用著這木棉紙。”
“這種紙張只有皇家可用,除了皇家,那便是賞賜的人才可專用。”
“再說這筆墨,更是珍稀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