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微微揚起了下巴,她臉上掛著笑意,眼角眉梢的風流囂張之意簡直耀眼到了極致。
在眾人眼中,那個挺拔如松的青年恣意妄為的展露著自己的傲氣,偏偏這人還渾身溫雅之感,兩者極其矛盾的氣質被他完美的中和了起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但真是絕色極了。
一直看著景陽的薛衡不著痕跡的嘆氣一聲,他的眼睫顫晃了一下,而后便低垂下來不做聲響。
真該把她鎖起來。
叫囂著的惡欲澎湃不消,讓薛衡的指尖都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
但此刻沒有人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殿上的青年身上。
感受著無數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景陽毫不畏懼的肆意一笑,她繼續開口道:“這上面的墨水是最為上等的松香墨,制作流程繁瑣無比,且極易失敗,是以更是珍貴無比。”
“哼!說了那么多,到底對解決這件事情有什么用?”太師王清源胡子一抖,對著景陽橫眉怒目道。
景陽噙著笑意瞥了王清源一眼,而后清朗著聲音說道:“太師莫急,這件事情容在下慢慢來,畢竟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和您有關不是。”
這話一出,更是叫那王清源怒意更甚,他看著眼前連弱冠之年都不及的青年,眸中的輕視與嘲諷之意盛之又盛。
“那老夫可真是要拭目以待了!”
景陽聞言笑了笑,她將視線重新轉了過來,對著聞人行說道:“陛下,剛剛草民所說的一切雖說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若是連接起來那可不一般了。”
“哦?”聞人行疲懶的趿拉著眼皮,聞言之后狀似感興趣般的將頭抬起來看著景陽。
“繼續。”
“是。”景陽嘴角的那抹笑意逐漸加深,“根據草民所知,那松香墨早些年陛下曾經賞賜過給太師,而這木棉紙,在先帝在時,曾經因為太師謀略出眾,屢次立功,所以賞賜了不少給太師。”
“再說這挪記,草民記得,這太師早些年還未入朝的時候是在扶風世家當夫子的吧。”
說著這話,景陽的視線便落到了太師王清源身上,看著對方臉紅脖子粗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面色不改。
景陽繼續說道:“這賬本本來就需要極大的計算能力和繁復的步驟,而太師剛好就是遠近聞名的擅數者。”
“雖說這里面的每件要素看起來似乎只要是有心都可以湊齊。”
景陽笑著抖了抖手中的賬本,意味深長的對著王清源繼續說道:“但是數量如此眾多,而且大多數東西只有皇家才能所有,或者是賞賜者。”
“太師恰好所有條件都符合,而太傅則是哪點都沒有沾,況且……”
景陽笑得溫雅,卻叫王清源開始慌神了來。
他的心尖直打鼓,余光快速的掠過了聞人明月,發現那人只是好奇的盯著眼前的青年,似乎對于王清源并不在意一般。
“……若是不出意外,當年李夫人應該是要嫁于太師的吧,所以,您和李夫人大概算得上舊相識了吧。”
“草民可是聽聞,早些年太師為了要娶李夫人,花了許多心思呢,只是奈何佳人心思已定,徒留滿地傷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