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之后,王清源屬實恨得牙癢癢,他三兩步跨步出來,對著聞人行叩首道:“陛下明鑒,此人一面之言,屬實做不得任何參考價值啊。”
“哼!什么一面直言,這明明就是言之有理,字字有據。”太傅朱明瞪著眼睛也一同出列,他朝著聞人行拜了一禮之后便對著王清源呵斥。
“太傅還想要如何狡辯,現下證據樣樣充足,哪還容得下你來這里叫冤!”
“就是,看看朝中被抓下去買官的那幾個人,大多和太師關系不錯吧。”
“哼,一派胡言,證據都還未充足你們便如此姿態,是做賊心虛還是急不可耐的推鍋?!”
……
殿內的大臣已經開始吵了起來,笑看著這一切的聞人明月視線掠過了他們,而后又落回到了景陽身上。
這個聰明的小家伙,倒是給自己打了個措不及防啊,原先以為他的目標只是馬重倉,誰知竟然是王清源。
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去做了這本假賬本,最后只是想要咬下王清源這塊肉來。
呵。
偏偏自己還反抗不得,若是揭穿這賬本是假的,那么引來的火怕是更加難纏。
聞人行可是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呢,只要的破綻稍有一漏,他便會像一條瘋狗一般咬著不放。
這真是一只聰明小狐貍啊。
聞人明月嘴角那玩味的笑意一反常態的淡了下來,看著景陽的視線也多了三分嗜殺之意。
雖說王清源不是買官賣官的主使,但是沒有人會在意,坐上的那人更是絲毫不在意這王清源究竟有沒有放錯。
聞人行要做到,無疑不是逮著機會就把聞人明月往死里弄。
在他們吵嚷之時,景陽腦海里面便將思緒重新捋了一番,她的視線掃過聞人明月,剛好和那權勢滔天的攝政王眼神交匯了一瞬。
那里面惡劣的意味讓景陽后脖頸一涼,她明白,她踩到聞人明月的痛腳了。
但那又如何呢?
景陽笑意肆意了起來,帶著顯而易見的張狂之意,立在一群快要吵翻天的大臣之間,簡直就是渾濁里面的一股清流。
薛衡握著手中的香囊,眼睫輕輕一掃,便將視線落到了景陽身上,看著那只似乎在露著尖牙的小狐貍。
他眸中的寵溺意味越發強盛起來,心尖被景陽的那副模樣撓得發酸發漲,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人給圈到懷中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薛衡就將視線給收了回來,他不敢多看,因為只要關乎于景陽,他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失了往常的姿態。
在這樣紛雜的場合,任何的異常都會被放大,薛衡可還不想讓自己的景陽受到太多不必要的打量。
“夠了。”在下面爭論不休的時候,聞人行忽然高聲呵斥道。
這話一出,四方皆靜,眾人紛紛彎腰對著聞人行拱手,心思各異的專注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