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行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大臣,眸中的暗沉起起伏伏,他不在意王清源到底有沒有參與買官賣官這件事情。
他在意的,是能不能重擊聞人明月,畢竟這王清源可是聞人明月手中的一顆舉足輕重的棋子呢。
“太師,游陽所說的可是事實?”
“陛下,老臣冤枉至極吶,這事情本來……”王清源話才說到一半,便被聞人行打斷了來。
“那朕問你。”聞人行靠在龍椅上,神情具數被陰影吞沒,叫殿前的人心里面直打鼓。
“你是否會挪記?”
“……是。”
“你家中被賞賜的木棉紙和松香墨還在不在?”
“陛下那……”
“朕問的是,還在不在?!”聞人行猛的加重了語氣,嚇得王清源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他忽然頹喪了下來,原先還在挺拔著的脊背現下也頹然的彎了下來。
“……不在。”
“呵,好的很吶。”聞人行直起身來,他的神色被從陰影中拉扯出來,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朕還覺得太師為人清正廉潔,得如此大才乃是我大宋的福分,但是今日才知道,這等佞臣乃是國之蛀蟲,朕要留你何用?!”
聞人行說完這話,大手便猛得朝龍椅一拍,看起來氣極了的模樣。
“傳朕旨意,即刻起立刻將王清源的官職罷黜,待到秋后立刻問斬,其九族……”
“當誅!”
這話一落,王清源便徹底沒了生機,他朝著聞人行大喊:“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辛苦數十年,怎會不知買官賣官此等大罪啊。”
“我那是萬萬不敢觸犯此等大忌的啊。”
在王清源大喊冤枉的時候,原先還幫著說話的那些個大臣紛紛安靜不已,各個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他們很清楚,即使王清源沒罪,此刻,他也必須有罪。
何況,他本來就不清白,背后的腌臜事,沒有一件少做的。
而看聞人行這模樣,是鐵了心的要將這人置于死地,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眉頭。
景陽安靜的站在一旁,思緒在短短一瞬間便彎彎繞繞了一圈。
她視線懶懶的掃過被拖出去的王清源,最后與聞人明月的目光再次相撞。
那目光里面惡意濃郁而血腥,看得景陽笑意更盛了。
這副模樣落到聞人明月的眼中,逗得他唇角一勾,眼里面病態的惡劣更加濃郁了。
真的是只膽大的狐貍呀,花大心思做了一個假賬本,仗著聞人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心思,大膽而肆意的挑開了這層關系。
而后再將機會丟回給聞人行,好讓他借題發揮,偏偏自己還不能再拿出花名冊來救下王清源,因為一旦如此,那么自己損失的東西便會更多。
本來還想借著這次機會將朱明那個老家伙給弄下去,倒不曾想中途來了這么一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