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景小陽,你的相好的可快要死了,你怎么還這副模樣?”柳月生將視線挪開,看著景陽聲音提高了一些,頗有幾分壯膽之感。
“柳公子。”景陽微微瞇了瞇眼,冷意瞬間便如同尖刺一般冒了出來,看著柳月生絲毫沒有客氣之意。
她聲音涼得如同冰錐一般,讓柳月生都下意識的往著后面退了幾步。
“莫須有的事情還請不要隨便說出口。”
柳月生笑意一頓,而后便好整以暇的看著景陽說道:“你說的莫須有……是指的哪一樣呢?”
這話一落,柳月生便忽然轉身了來,沒了那副嬉笑的表面功夫,柳月生那迤邐的眉眼有著說不出的陰郁之感。
他脊背挺得筆直,收斂了笑意之后微微側頭看著景陽。
“你以為我在說笑嗎?”
景陽指頭卷縮了一下,站在原地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徹骨的涼意。
“進來吧。”柳月生沒什么情緒對著景陽說道。
“畢竟里面的那一位,可是不安分得很吶。”
在說后一句的時候,柳月生忽然冷笑了一聲。
景陽看著眉眼沒有絲毫波動,抬腳就跟著柳月生進了那廂房。
里面布置得絲毫不差,低調的奢華處處彰顯著雅致,只是混雜在空氣之中的藥味依舊濃郁到讓人無法忽視。
跟在薛衡身邊那么久了,景陽倒是對這股藥味早就習慣了。
她面色冷峻的跟著柳月生進了這廂房的里間,便看到了面無人色的薛衡躺在床榻之上。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全身上下更是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冷風有絲毫可乘之機。
但即使這樣,薛衡的嘴唇依舊哆嗦著,像極了被凍壞的模樣。
此刻的薛衡似乎脆弱到了極致,景陽指尖掐住手心上,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才走向了薛衡。
她跪坐在薛衡的床榻之前,指尖劃過了薛衡皺著的眉眼,心尖的抽痛令她忽視不了,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都是血腥氣。
原來生病的薛衡是這種模樣的嗎?倒真的是讓人心疼到無以復加呀。
景陽忽然苦笑了一下,不可抑制的,景陽低下頭在薛衡的眉心印了一個吻。
只是才觸碰之時,薛衡那顫抖著的薄唇便微微吐出了幾個微不可聞的字眼。
聲音實在太小了,叫景陽只是草草的聽清了一個字眼:“……冬……”
那……是他愛人的名字嗎?
剎那之間,景陽渾身上下的的血液似乎凝滯了一般,連帶著眼神都有些呆滯起來。
撫在薛衡眉眼之間的指尖忽然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急忙被她收了回來。
站在景陽后面的柳月生自然是見到了這番舉動,只是稍微細想一下,柳月生便知曉了其中的緣由。
他忽然嗤笑了一聲,“怎么?是聽到什么不該聽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