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觸及到景陽的目光之時,又糅雜著景陽看不懂的風暴與燥意。
似乎恨不得將眼前之人一點點吞噬殆盡好融為一體,但動作之間的珍視之意卻又似乎像是在捧著至寶一般。
“薛衡……”景陽含著熱淚看著他,只是這句呢喃才開口之時便被薛衡給蠻狠的堵住了嘴。
如同暴風臨境,席卷過了景陽口舌的所有地方,他像是渴求不到的野獸,沉默的嘶吼著野望。
在景陽幾近窒息的時候,薛衡才將其微微放開,而后擦著景陽染著水光的的紅唇啞聲說道:“噓。”
“陽陽,你該叫我阿衡的。”
景陽呼吸還在急促著,滾燙的氣息拂過薛衡的鼻尖,惹起他的一陣輕顫。
她的眼神還在有些虛幻,模糊之中,面前之人的模樣又和數年前那個驕傲清貴的小公子重合在了一起。
“為什么?”
景陽淚水從眼角滑落,她仰頭看著薛衡,手指緊緊的攥著薛衡的衣袖,她哽咽的對著薛衡說道:“你明明不該承受這些的……”
“你本該不是這樣的,都是我,我是一個罪人,一個滿身罪孽不該存于世的罪人!”
薛衡眼底的血色一下子便涌了上來,他將景陽猛的抱緊了來,聲音都帶上了顫意:“不,我的陽陽是最應該長命百歲的人。”
“不是你的錯,你從來沒有錯。”
“生我的人不要我,養我的人卻被我親手送至覆滅,我被虛情假意蒙蔽住了心,害死了所有人,阿衡……”
“我是最應該死的那個人啊!”
景陽嘶吼著說完這話,她現在完全崩潰了,所有的仇恨全都噴薄而出,連帶著的還有著數不盡的愧疚與悔恨。
紛雜的情緒將景陽的情緒拖向了深淵,凌遲著她本就傷痕累累的靈魂。
過往像是一把刀子一般,扎在景陽的心上,肆無忌憚的劃拉出一道血痕。
她像是受不住一般,喉嚨里面涌起一陣腥甜,在哽咽之中被她嘔了出來。
溫熱的血氣噴灑在薛衡的脖頸上,他的瞳孔被血色刺得急劇收縮。
在愣怔了一瞬后,薛衡忽然悲吼了一聲,他手腳發顫的抱著失去意識的景陽,轉頭朝著外面吼道:“柳月生!去給我找柳月生!快!”
薛衡在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面的血絲像是在他眼中爆裂開來一般,雙目赤紅到似乎來自地獄一般。
他脖頸上的青筋都在繃著,此刻的他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如同深淵般的恐懼。
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再失去一次了。
我已經快瘋了啊……
薛衡嘶啞著哭吼,那似瘋似狂的模樣,仿佛失了心智一般。
在商秋手忙腳亂的去找柳月生的時候,薛衡將景陽死死的抱在懷中,臉埋在了她的脖頸處。
似乎這樣做,便能稍微撫平咆哮中的恐懼一般,眉眼脆弱到似乎一觸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