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侍衛?是阿衡怎么了嗎?”景陽立刻焦急了起來,作勢就要沖向書房。
但還未邁出一步,便被商秋給攔在了門口。
在景陽疑惑的抬頭看向他時,商秋躊躇了一下,還是按照大人的吩咐說道:“景陽小姐,大人說他要處理些事情,今天晚上會忙到很晚,您不用等他了。”
景陽焦急的神色褪去,繼而眉梢之上又溢上了其他郁色,“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景陽小姐不用擔心,大人能夠處理好的。”
這話讓景陽輕嘆了一聲,嚴肅的看著商秋說道:“我離開的時候,阿衡見過什么人嗎?”
商秋遲疑了一瞬,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沒有。”
“商秋。”景陽加重了一些語氣,連著敬語都沒有再加上了。
商秋莫名一顫,對上景陽有些冷意的眸子之后什么都不敢隱瞞了,將今日柳月生氣到大人的話都說了出來。
等到商秋看著景陽關上房門之后才輕輕的長呼了一口氣,他放松了一些往著回走。
直到走到花廊之處之時,商秋都一直還在想著大人那壓抑著瘋狂與躁意的模樣,一時之間,還是覺得景陽小姐比較親切。
這般想著,商秋余光忽然瞥到了一個人影,待他定睛去看之時,驚訝的發現那是薛衡的身影。
他站在花廊拐角處的一個角落,借著花圃的掩飾,神情專注的看著被鳶尾花包圍著的那件屋子。
薛衡披著一件青色的大氅,身姿如松的站在黑暗之中,他神情寡淡,沒有絲毫情緒。
但就是莫名讓商秋覺得膽顫,因為以著他對他家大人的了解,現下的薛衡,估摸著是又犯病了。
自己過不過去呢?
商秋犯了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薛衡忽然回過了頭。
那雙死氣沉沉的雙眼看向商秋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那種目光將商秋直接釘在了原地,一股寒意直接從腳底一直攀升,抓著他的頭皮都在叫囂著恐懼。
商秋咽了一口口水,在薛衡向他走過來的時候,竭盡全力才沒有轉身拔腿就跑。
等到薛衡來到他身前的時候,商秋額頭都冒出了些許的細汗。
他對著薛衡低下頭,聲音帶著一分顫意的說道:“大人……”
“她和你說了很多話。”薛衡沒有情緒的說著這話,像是只是在普通的堂論天氣一般。
但就是這寡淡的語氣,讓商秋瞬間慌張到了極致。
他猛地向著薛衡單膝跪了下來,語速極快的解釋著:“大人恕罪,景陽小姐只是太過于擔憂大人了,就問了幾句大人的事情。”
但是薛衡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一樣,兀自問道:“她很美,對吧?”
商秋不敢答話。
薛衡像是沒有看到商秋的恐懼一般,他似乎沉溺在了某種折磨人的夢魘之中一樣,要靠著言語的自殘才能保持住清醒一般。
“抬起頭來。”
薛衡沒有情緒的吩咐了一聲,在后者僵硬的將頭抬起來之后,薛衡的視線落到了商秋的那雙眼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