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未走上一步,便被尚允堅攔在了原地。
“今日的進度便是這些,右寺丞要耽誤嗎?”說這話的時候,尚允堅的的聲音收斂了笑意,帶上了幾分涼意。
他微微側頭看著景陽,嘴角的笑意還是如初見那般熱絡,但是目光卻是帶上了針尖般的刺意。
這副模樣,看來是不糾纏到底不會放手了。
景陽眉頭一挑,眸光落在了桌子旁邊包著卷宗的一塊藍布之上,她笑了笑,直接過去將之抽了出來。
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她直接將桌子上的那一堆卷宗給裹到了一起。
而后瀟灑一甩,便提著那鼓鼓囊囊的包裹越過尚允堅往著外面走。
青年眉宇之間的狡黠之意一閃而過,在流轉至眼尾之時又變成了撩人心神的灼灼笑意,襯著那皎月流光的眸子,意氣風發到了極致。
尚允堅眼神暗了下來,看著那個步伐優雅的青年朝著霞光而去,疏朗清越的聲音自那邊傳來:“左寺丞放心,今天晚上必定會完成一切的。”
在走至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勾著笑意有些煩惱的甜蜜抱怨道:“家里面有個黏人精,不準時回去可是會哭鼻子的。”
說到這里,她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各位繼續加油吧,我先回家了。”
清磁的嗓音在裹上笑意之后像是撩撥心神的琴弦,不痛不癢的彈在人耳膜上的時候,兀自帶出了一陣酥麻。
但造勢者卻沒有絲毫自覺,拎著那個藍色的包裹便直直往這外面走。
倒是留在原地的尚允堅,看著她的背影神色難辨。
是夜。
丞相府里面,坐落在鳶尾花中間的屋子燈火通明,在濃稠的夜色當中,像是一盞暖色的花燈,瑩瑩的光芒帶著說不出來的溫馨。
在里間的矮踏之上,景陽卷縮成一團,被薛衡牢牢的抱在懷中。
那人將頭埋在他的脖頸之上,有些灼燙的呼吸盡數灑在如玉的肌膚之上,惹得景陽一陣顫意,但是作亂的那人卻絲毫沒有自覺。
抱在腰間的手還在不斷作亂,像是一只在外受到委屈的狼崽子,趿拉著耳朵盡往著自己身上鉆,只留下委屈巴巴的大尾巴。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在景陽的腦海當中,就引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一發不可收拾。
她軟癱在薛衡的懷中,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好笑的說道:“這是哪家的狼崽子啊,這么會撒嬌。”
“你家的。”悶悶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脖頸處便傳來了一陣濡濕感。
景陽笑著揚了揚頭,沒有去抗拒,就怕自己稍微一掙扎就會引得這個大醋精更大的反應。
他現在身上可是還在有著傷的,別到時候又弄得更加嚴重了。
這般想著,景陽便任由薛衡動作了,可是放任只是讓這人的動作越發的放肆,最后他甚至將手伸進了衣服里面。
景陽眸子一睜,瞬間抓住了那作亂不止的手。
今天晚上可是還有事情沒有解決的,任他這般胡鬧下去,那今晚看完那些卷宗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阿衡乖乖的哦,我還有事情。”景陽軟著聲音安撫著,順待將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給抽了出來。
一直埋在他脖頸處左吸右吸的薛衡有些委屈的抬起頭來,將景陽摟的更緊了。
他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臉頰之上還有著剛剛悶出來的紅暈,連著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都是水汪汪的。
看著景陽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只喪氣的小狼崽。
這人怎么這么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