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幕刀妃革命,也就是文繡離婚為核心的,關于溥儀在津京的日子。溥儀,文繡,婉容是最核心的角色,其余鬼子土肥圓、各國大使,軍閥等等,都是過臺的龍套。
第三幕偽滿洲國,溥儀、孫太監、婉容和吉安剛直是主要演員。
最后一幕尾聲,雖然是溥儀和胞弟溥杰,以及愛新覺羅家遺老遺少,加上撰寫《我的前半生》的作家的對話和敘述,但實際上是整幕大部分都是溥儀的獨白,以及對過去的回顧式演繹——喟嘆前半生的離奇命運。
整部劇的最后,是一聲老京城的叫賣:
“糖葫蘆兒哎,又甜又大的糖葫蘆兒”
仿佛夢回他被馮玉祥從紫禁城逐出來的那一刻。
所以整部劇來看,現在在的這5個人,最終會決定這部戲的表演質量,也是季銘要費心的地方。
“劇本肯定都過了,該有的歷史背景,應該也都去了解過了?”
這話問的是殷仝和李瀾。
“嗯。”
“那先說說吧,文繡,殷仝,你怎么看這個女人,她是否愛過溥儀,她選擇離婚的動機是什么,追求真正的愛情?脫離過去陰暗逼仄的環境?對溥儀的厭惡?或者干脆是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
溥儀其實也是大半個太監了,小時候在紫禁城,跟宮女兒們太嗨,玩的太狠,后來就不成了。
“嗯……”殷仝整理了一下:“我認為她最大的動機,還是想要跟過去一刀兩斷這種心態,從她藏刀殉國這個事兒來看,其實文繡內心是剛烈的,是沖動的,不是那種傳統后宮女人,大家族的女人,隱忍,自我犧牲,自我價格化……”
文繡說完,就是李瀾的婉容:
“婉容,其實她是西方的教育背景的……跟文繡不太一行,她也有傳統的壓抑自己的一面,只是后來到租界后,沖擊太甚,西方教育的侵染,讓她漸漸走出深閨高院,解放自己對于交際,甚至對于性的——干嘛這么看我,別那么封建行不行啦?”
季銘一個劇本砸到譚子陽頭上:“笑P,死太監。”
“哈哈,我繼續啊……”
李瀾說完,是死太監說,死太監說完,吉安剛直說,到最后,才是季銘的溥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四個人都看著他,也沒人催他。
其實不好說。
溥儀的前半生都能寫出一本暢銷幾十年的書來,更別說還有大量旁人撰寫的書,那么多影視創作——他的人生太復雜,太玄奇了,簡單地想要概括出來,是做不到的。
話劇版本其實也只能截取幾個片段,從這些片段的連接轉化中,去勾勒一個居然傳奇色彩的人物。
對季銘來說,戲里的工作只是小部分,戲外,才是更大的工作量。
“溥儀,我看他的一生,就好像是籠子里的狗,牠的悲劇在于,這狗有了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