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想了一下剛才季銘的表現,雖然不出頭,但有點渾然一體滴水不漏的意思啊。
戲癡?
“喜田那邊,壓得住他?”
“啊?壓住?”
孫總喝得有點兒多,揉了揉太陽穴,靠在后背上:“周西宴肯定是個明白人,《遇仙降》制片成本2000萬,入圍戛納之后,如果票房可觀,再加上公司視頻這邊也能平掉一大塊成本,這個項目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喜田現在這個狀況,能夠有這樣一筆,也許就是千萬級的收入,難道她會不心動?所以問題就是,周西宴能不能壓得住季銘,今天,嗯,從場面上看,季銘是很給她面子,但好像兩個人之間也不單是上下級的關系,倒是平等意味更重。”
他提到的視頻網站買片,不會因為是企鵝投資就打折什么的,只是說可能少一點競價的空間不過近年來,視頻網站也有默契,網絡播放權一般都不超過5000萬。如果《遇仙降》能有《白日焰火》的票房,也就是剛剛過億,企鵝起碼要開出1200萬左右的價格,這就覆蓋掉60%的制片成本了,票房過億的話,制片方手里還能拿到3、4000萬的樣子,一家也能有個1500萬以上,這個毛收益就是千萬級的了。
不是小數目。
但其中有一個相當關鍵的人,就是季銘。
這部片子很難有《白日焰火》的成績,柏林金熊和影帝銀熊雙殺說起來《白日焰火》也是文晏監制的,這個女導演真是不容小覷。但《遇仙降》也有自己的優勢,就是季銘龐大的粉絲量,粉絲扛不起票房這是對的,但這個扛不起也是相對的,頂流主演的電影作品,很少有不過億的。
粉絲在網上制造的熱度,是能夠帶起一波看片潮,只是說往往會因為口碑跳水式下落《遇仙降》倒不會有這個問題,但它是個文藝片,也就賺個頭湯,首兩周,也就是前十天,就是絕大部分的票房了如果檔期選得好,運作的好,破億并不是難事。
更何況,季銘是一個“抖音世代”,或者說“短視頻世代”的頂級流量,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唯一一個,相對于其他頂流,季銘在抖音上的影響力,是遠勝不止一籌的而在當下這個時間,短視頻營銷,抖音、快手、微博短視頻,已然成為最能夠撬動觀眾的把手。
這又是一個天大的優勢!
以孫總所知道的,同樣入圍戛納,但不是主競賽,而是一種關注單元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就已經在迅速啟動營銷戰略了。
他希望資質更好的,有季銘加持,有華語女導演首度入圍戛納主競賽紀錄性成就加持的《遇仙降》,可以比《夜晚》來的更加進取一點。
王娟這回就思考了很長時間。
“在涉及專業上,季銘基本上是可以決定很多事情的,”王娟思索著,回想著:“拍戲的過程中,他們影視公司有時候也是會贊同季銘的決定,但其他的部分,季銘又比較少會介入,基本都由公司處理大概是專業看季銘,運營靠公司,這么一個分工?”
“專業和運營能分得那么清楚么?如果季銘覺得公司運營影響到了他的專業呢?誰來決定這個影響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是季銘的話,那就說明他們的合作,以季銘為主,如果是喜田,那就是我說的壓的住。”
喜田真的壓得住一個頂級流量?
現在愿意捧著錢給季銘付違約金的公司,恐怕不是少數吧。
“多跟他接觸一下,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再簽署一份合作協議。”孫總突然笑了笑:“《流浪地球》他是片酬折進投資里的,這部戲他沒有直接收益,當初片酬是三百萬?還是多少來著,難免會有些怠惰,如果他愿意全力配合,再被他分一筆也說得過去。”
對于孫總這個層次來說,一千萬兩千萬,都是小事,能做出一個漂亮的項目來,能做出一個體量更大的項目來,才對得住投資人,對得住母公司。
“好。”
……
“今天孫總的意思,你,怎么看?”
季銘這邊,周西宴和他,也是擺明車馬雙方已經在談新合作協議了,戛納的消息出來之后,喜田內部已經一馬平川,股東方面也沒有二話,等喜田的協議拿出來,大家都要開始正式談判,所以這會兒周西宴的心態已經轉過來。
這是個合伙人,不是下屬。
“企鵝的手段怎么樣?”
季銘完全不排斥營銷,完全不!他排斥的只是低劣的營銷,欺騙式的,傳銷式的,恐嚇式的比如要求季銘配合動員粉絲,對批評意見展開圍剿那種,就屬于恐嚇式的。
不能接受。
周西宴跟企鵝的合作并不是很多,想了想:“應該也差不多吧,國內這些公司,要說有多干凈的也沒有,要說有多臟,上面也不同意,誰知道怎么就冒犯天條,說不定連上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