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用妄自菲薄,《遇仙降》既然已經出頭,那么總有對華語電影感興趣的代理商,除了雅諾的公司,還有一些諸如ARP,MK2等代理過大量華語電影的發行公司,也都接觸當中。
文晏看了一眼季銘,季銘沒說話,他也不懂這個。
“您認為我們有獲獎的可能么?任何一個獎。”
戛納的獎項最重要的四個,最高獎是最佳影片金棕櫚,然后評委會大獎,接著就是影帝影后,連導演都要再次一籌,劇本、評委會獎就要再低一等,如果當屆沒有特設獎,諸如五十周年的“金棕櫚中的金棕櫚”之類的,那就是7個獎。
19部片子,150多人次的競爭者。
就只有7個獎,任何人都很難說自己會拿獎。
只要拿了,就一定不愁賣。
雅諾沉吟了一會兒:“坦率的說,可能性不是很大,盡管我不是大導演或者影帝演員,但我來判斷,雖然您的作品有非常優秀的地方,也足夠動人,可是未必能夠獲得評委的歡心。這一類的片子,在戛納,尤其是今年的風向里,都并不被看好,比如您的作品,比如《幸福的拉扎羅》等等,就是不夠社會,不夠哲學。
您對現代青年內心的挖掘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切入點,Ming的表演也堪稱動人、迷人。然而今年的預測就是這樣,拿獎的也許是《盛夏》,也許是《影像之書》,誰知道呢。”
作為一個混跡戛納十數年的資深買片人,雅諾有發言權,尤其是盤外的觀察不過他不一定會說實話。
都是商人。
“好,謝謝,”文晏點頭,有點點失落還是:“后天片子首映之后,我們再談。”
“好。”
這是肯定的,首映之后,買家會更多,但同時反饋也會出來,大家風險都會降低,又不是殺紅眼的賭徒,一定要玩暗盤。
臨走之前,雅諾給季銘留了聯系方式:“如果你有興趣,我認為你可以到歐洲來發展,或者做一些合拍片也可以,歐洲的觀眾會喜歡你的尤其是紅毯上的那個樣子。假如你有想法,可以聯系我,至少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咨詢。”
“哈,迷人的亞平寧思考者?”
“哈哈哈,是的。”
季銘收下聯系方式:“非常感謝。”
等雅諾離開。
“其實也沒關系,自從季銘紅毯大爆這兩天,聯系我們的片商已經有很多了,今天下午統計了一下,有二十多個地區都已經來聯系了,等到后天我們的電影上演,我覺得結果會更好。”王勝倒是挺有信心:“其實拿獎固然好,但不拿獎也不是就賣不出去。”
“唉,我是覺得電影拿獎的可能性不高,畢竟我這個新風格還沒有那么成熟,原本我想著季銘是不是有可能去拼拼影帝”
她越說,季銘的心臟就越跳。
但文晏終究還是沒說出許愿的事兒來:“反正有紅毯那回事,也不算白來了,以后機會還多呢。”
呼~
看來真是命中沒有,連許愿都一次一次在嘴邊止步。
季銘心里搖頭:“本來就沒指望,想那么多干嘛呢,我倒是覺得咱們說不準能混個什么評審團獎之類的,搞個末獎也還可以嘛。”
畢竟,“有所斬獲”的許愿已經許出來了,毫無疑問應該是有一些獎的。
“哈哈,你說的還挺輕松。”王勝也是有些資歷的了,國內做國際發行的人里頭:“別看戛納有七個獎,但屬于電影的,只有三個,金棕櫚,評審團大獎和小獎,哦,小獎就是評審團獎。十九部電影,全都是優中選優出來的,你能拿第三名么?”
季銘對這種憑借著一點資歷,很喜歡說“不可能”的人,非常不喜歡這種人就是大許愿術上的白癡,無靈根者,廢柴,經脈堵塞,沒救了。
“不能這么說,拿了影帝影后編劇導演,就不太可能拿評審團獎了,所以它大概率只需要是前七名,而且排名這種說法非常不靠譜,怎么排?權重是什么?是吧,說不定只要一個評委堅持一下,其他人覺得也差不多,獎就定下了。”
王勝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