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季銘授獎的意大利導演保羅·韋爾奇補充道:“在我第一次看片的時候,我就決定要把票投給季銘,之后每一次再看,我都會繼續堅定這個想法,他確實給出了一次值得任何表彰的演出。”
另一位評委瑪麗·哈倫同樣確認了這一點:“在影帝的投票上,大家的一致確實是罕見的,我想這也足以說明季銘的表演有多精彩。”
下面的中國媒體,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呼吸都細了。盡管知道評委們都很會避嫌,但任何“季銘的獎是杰昆讓出來的”,或者是“金獅獎的平衡原則決定的”,都會影響這座影帝獎杯的成色至少短期內。
不過聽完答案之后,疑慮已經蕩然無存。
評委們非常坦蕩地透露七票一致投給了季銘,那就是最名副其實的影帝,無論《小丑》拿不拿金獅,都是如此。
啊,很多標題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們心頭。
“眾望所歸!季銘全票奪下威尼斯影帝。”
“史上最無爭議的影帝,季銘征服所有評委。”
“大熱奪魁,季銘一票不失,穩坐威尼斯新科影帝寶座。”
太硬氣了。
后面的回答,其實就沒有太多值得關心的了對國內媒體來說。不過羅曼·波蘭斯基的新作《我控訴》奪下評委會大獎,在歐洲媒體那邊,還是相當有爭議的話題,個人道德和法律問題,應該影響評委們做決定么?顯然,本屆評委會的答案,是否定的。
道德歸道德,電影歸電影。
可以發一篇稿子獨眼浪的記者如此想到,說不定評論里能吵起熱度來。
……
雖然愛麗絲·洛瓦赫并無收獲,但《默》劇組沒有任何失落如果《默》有且僅有一個受到表彰的機會,所有主創人員都會認同,把這份榮譽加于季銘之身,從任何角度來說,他都是《默》的靈魂所在。
頒獎禮之后,季銘簡短地和樓燁、鞏立他們聊了幾句,《蘭心》在威尼斯顆粒無收,想必他們也有心理準備了,至少季銘此刻沒有在他們臉上看到太多懊惱和憤怒,接下來他們將馬不停蹄地前往多倫多電影節,《蘭心》已經定檔12月7號,現在已經是屬于票房的時間了。
然后就帶著工作人員前往米蘭,因為要趕《GQ》的行程,威尼斯的航班時間并不符合,而米蘭正好有一班直飛滬上的航班他從這邊坐車過去,大約在明天中午能夠抵擋滬上,晚上參加晚宴,時間嚴絲合縫。
從威尼斯到米蘭,大約要兩個半小時,唐凡非常乖巧地給他安排了獨眼浪的車上專訪,既然拿了獎,這個專訪肯定是要有的,無非是給誰家的問題了,而歷來三大電影的報導,都是獨眼浪的重頭戲,其他家都要差一點,包括六公主,所以其實也沒什么需要選的。
跟季銘一道去米蘭,然后一道回國的獨眼浪記者,是位男士,年紀輕輕的,看著虛得很。
嘖嘖。
“不好意思啊,讓你也陪我趕路。”
“沒事兒沒事兒,還沒恭喜您呢,正式地恭喜一下,新世紀以來,第一座華人威尼斯影帝。”
季銘哈哈一樂,這個前綴加的好,新世紀以來,對于中國電影來說,新世紀之前跟新世紀之后,確實是兩個不同的范疇尤其國師在2002年以《英雄》開啟商業大片時代,很多人覺得從那以后,華語電影沉淪的厲害。
這也是獨眼浪記者,簡稱浪記,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您認同在商業大片時代里,華語電影在藝術上其實有所退步么?”
“其實很難這么說,戛納的藝術總監福茂其實回答過一個類似的問題,就是華語電影是不是每況愈下了,不復當年頻頻拿獎的盛況其實他說當年華語電影也沒有拿很多獎,哈哈,只是因為太遠,時間跨度在感知上被拉窄了,而且每一個電影市場都有高低潮,在不同時間追求不同東西,有些時候是國際影展的獎項,也有些時候,就是票房。
那在我看來,其實電影是非常個人的一個事情,無論基于什么樣的內在驅動,電影人去做一部電影都是符合自己內心的為了拿獎,還是為了票房,都不存在進步或者退步的問題。新世紀之后,也依然有很多導演只希望拍出自己內心想要做的東西,拿不拿獎,不是衡量這些影片價值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