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異象之中,一道蘊滿慈悲之意的聲音響起:“通天道友,請留步。”
“接引,準提,爾等竟敢窺探本座?!”
通天劍眉一挑,神容間浮現凌厲殺意,雙眸如天劍出鞘,便有萬萬道凌厲劍氣直插蒼穹之上!
然而,天穹之上,十二品功德金蓮緩緩綻放,無盡功德金光在其中綻放,一朵朵金蓮隨之盛開,遮天蔽日!
萬萬道凌厲劍氣,盡皆破滅在功德金蓮之下!
接引圣人雙手合十,道了一聲慈悲佛號,眸光垂落而下,看向通天,緩緩說道:
“通天道友何必如此?吾等只是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道友罷了。”
“何事不明?”
“一路窺探本座蹤跡,不就是想要看一看本座有何后手?!”
通天漠然出聲,青萍劍于劍鞘之中顫鳴不休,欲要脫鞘而出,無盡劍光明滅不定,似要直斬天穹!
準提圣人手持七寶妙樹,一步踏出,被揭穿了意圖也并不羞惱,只是笑道:
“道友既然知曉吾等所求何事,那就勞煩道友為吾等解答了。”
“譬如那枚神秘令牌上的‘秦’字,代表著什么?”
話音落罷,準提圣人手中的那一株七寶妙樹之上,有先天庚金之氣垂流而下,灑落八方天地!
所過之處,億萬萬里虛空為之開裂,被一道凌厲之意所充盈,不可彌合!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滔天圣威覆壓而下,通天卻只是負手而立,漠然出聲:
“若本座說,沒有那所謂的后手,又當如何?”
通天確實是沒有任何后手。
而且就算是他有著后手,又憑什么告訴西方二釋這般無恥之尤?
西方二釋這種一向喜歡以大欺小,在背后謀算的陰險小人,最為通天厭惡。
堂堂圣人之尊,所作所為,卻盡是些上不得臺面,見不得光的陰險卑鄙之事!
他也大概猜到,這西方二釋恐怕是自他出了金鰲島后,便一路窺探至此地。
方才他拿出了那枚前輩賜予的令牌,想來也落入了西方二釋眼中,不然也不會說出令牌上的‘秦’字意味著什么的話語。
至于準提為何說那枚令牌神秘,通天倒也并不疑惑。
這令牌雖然只是前輩隨手賜下,但以前輩的無上境界,哪怕只是隨手而為之的一枚令牌,區區天道圣人,根本不可能看穿!
“本圣勸道友還是莫要冥頑不靈才是,道友已然不是那位主宰天道殺伐的通天圣人,切莫自尋死路!”
準提圣人眼見通天這般頑固,慈悲笑意也不由微微凝滯,化作一抹冰冷。
“或者道友不愿解釋,把那枚令牌交出來,本圣也可以放過道友一馬。”
通天雙眸微瞇,似有沖霄殺意而起,蓋壓天地四極,顯然已是動怒!
“好大的口氣,本座昔年在紫霄宮中,持誅仙四劍之時,怎不見你如此狂妄?!”
“倘若那時你便如此說,本座定當駕臨西方,去你那彌陀山上走一遭!”
無論如何,通天也不會主動交出令牌。
雖然通天知道,前輩隨手賜下的令牌,也不可能為天道圣人窺探摧毀,甚至其中可能蘊藏著什么恐怖威能,足以震懾西方二釋,讓他避過一劫!
可萬一西方二釋借此知曉了前輩的存在,不識相的前去打擾前輩安秦怎么辦?
要知曉,前輩隱居于此不知多少歲月,或許是為了避世不出,不愿沾染塵世紛擾,又或者是有著某種隱秘,不得不隱居在此。
無論哪種可能,都顯而易見,前輩絕對不想被無關之人所叨擾!
他通天屢次三番受前輩指點,已然是虧欠前輩太多太多,怎還能再為前輩招惹來這般麻煩?
通天乃是天道六圣,甚至洪荒之中,最重情義之人,又怎會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舉,主動交出令牌?!
而且通天是何等桀驁不馴?!
就算西方二釋不要通天交出令牌,而是索要其他事物。
哪怕此時的通天,已然跌落圣位,注定身死道消,卻也絕不會交給西方二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