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彌陀山上。
接引圣人端坐十二品功德金蓮,一雙佛眸之間,萬千金光流轉不息,遙視遠方天地。
就在這時,接引圣人緩緩開口道:“師弟,通天在一條河前,停下了。”
準提圣人聞言,也是將目光投望過去,訝然道:“一塊令牌,這就是通天的后手嗎?”
接引圣人微微點頭,滿面疾苦的神色間,也是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這一塊令牌,吾只能隱隱窺見一個‘秦’字,其他一無所得,想來必定是通天的底牌無疑。”
“只是,這秦之一字,代表了什么?”
接引圣人百思不得其解,縱觀洪荒古往今來,“秦”之一字,似乎也并沒有代表或者存在于某種禁忌之中。
準提圣人聞言,微微沉思之后,也是捉摸不透,不由皺眉道:
“莫非是某尊隱世的無上大能的名諱?”
接引圣人端坐金蓮,卻是微微搖頭道:
“莫說古往今來,并無先天神圣以‘秦’為號,又或者名諱之中含有‘秦’字,便是有,又能如何?”
“縱然真是一位隱世大能,也不可能是圣人,圣位由來天定,任你驚艷萬古,蓋壓三界六道,若無天道恩準,便不可能證道成圣。”
“不成圣,終為螻蟻,又何需吾等忌憚?”
“不過是翻掌可滅的螻蟻,想來通天也不會蠢到以所謂的隱世大能來作為自身底牌和后手。”
“隱世大能,也給不了通天解散截教,自斬圣位的底氣。”
“那樣的話,他還不如拼盡所有,與吾等四圣做過一場。”
“倘若通天真把希望寄托在一位所謂的隱世大能,也就不是通天了。”
準提圣人聞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后雙手合十,慚愧一禮:
“確如師兄所說,是師弟入了歧途。”
“既然通天這塊令牌吾等無法看穿,吾等也不可能繼續坐視不理,倒不如便直接現身問一問通天道友罷,也好過再生波瀾。”
接引圣人微微頜首:“師弟所言極是。”
話音落罷,接引圣人便自十二品功德金蓮上起身,一步踏出,已然自虛空中消失!
準提亦是手持七寶妙樹,緊隨其后!
二者氣勢洶洶,顯然不是口中所說的問一問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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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蒼河外。
一襲青袍的通天踏步而來。
他看著眼前奔流不息的太蒼河,面露感慨之色,不由輕嘆一聲:“前輩,許久不見。”
在這百年間,通天將洪荒大地盡數走過,方才來到此地。
經歷了百年紅塵洗刷,此時此刻的通天,已然真正放下了過往一切。
截教,圣位,都已成過往云煙。
或許未來,他便會追隨那位無上存在,隱居于此了。
可以說,此時通天的心境,已然超過了身居天道圣位之時。
倘若來年他日,通天重證混元,必定會更進一步!
“如今我終于能夠明白,前輩那等無上存在,卻為何不涉世事,隱世于此了。”
“億萬眾生庸庸碌碌,所求所為皆為圣位,而向前輩這種高坐山巔,俯瞰塵世的心境,才是最難能可貴,也最是求而不得。”
“或許,只有擁有這種心境,才能夠邁入前輩那等無上境界。”
“放下,才能得到。”
通天一番感慨之余,心中對于前輩敬畏,也更加深沉!
隨后,通天便拿出了那枚秦蒼賜予他的令牌,欲要進入河神廟之中,拜訪秦蒼。
而就在這時。
無盡禪唱佛音在八方天地響起,無量佛光普照三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