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文此刻大覺有趣。
江爺的親爹進了公司,老丈人現在也進來了。
但這二人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能之所以撿到這天上掉的“餡餅”,純粹是上輩子修了福,攤上江爺這么個大能人。
不過仔細一想,他是真佩服江寒。
人是安排進來了,但卻并沒有讓二老參與實際管理,相當于只給頭銜、給富貴,又不影響公司運作。
不得不說,確實挺巧妙的。
回過神來,秦思文微微一笑提醒三人:“蘇夫人、蘇小姐,好日子還在后面,大家先讓蘇先生把正事辦完好嗎?”
“是,是,秦總,讓你見笑了。”杜玉芳并非不識大體之人,怨氣發泄完了,趕忙拉著沐雪退到了一旁。
“蘇總,公司把這蘇家老宅全權交給你管理,宅子你可以選擇拍賣回流,也可以出售、租賃,當然還可以拆掉建新的寫字樓。”
頓了頓,秦思文掃了一眼慌亂的蘇家眾人:“至于蘇家原本的員工,你可以遣散,也可以選擇留下來。但有一條,為了集團利益,公司絕不需要任何一個閑人。”
這話一出,蘇家人更是慌了,不少人甚至哭出了聲。
為何?
蘇家為什么倒閉,就是因為這些人勾心斗角,平素里個個遇到事往后縮,有利擠破腦袋去搶。
如今公司被收購了,一想到以后每個月伸手就有的紅利沒了,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過了。
“明白!”
蘇平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的肩上像是壓了一座泰山。
他是有才華的,也是肯干事的。
當初老爺子在世時,他是以未來繼承人的身份管理著家族事務,那時候他也就跟沐雪一樣在東州商業圈是有名的青年俊杰,蘇家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儼然有踏入一線家族的希望。
只是后來……
如今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再把老爺子的基業拿到手,他已經五十好幾,兩鬢有了雪花。
時光如梭,他心中亦是少年不再。
但看到底下這些目中充滿哀求的蘇家人,再看這一派頹然之氣,唯剩唏噓。
“各位,二十五年前,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的父親正式在這里宣布任命我為蘇氏集團副經理,那時候你們有些人在,有些人不在。”
“二十五年后,我高升了。你們有的人還在,有的人已經永遠的走了。”
“公司是江山集團的了,祖業已經不在了,談不上什么保業振興了。這片宅子傳承近百年,也該讓它平靜了。”
“三日內,所有蘇家人必須搬遷完畢。”
蘇平山目光一凜,當眾宣布。
“平山,你,你個不孝子,你是要趕我走嗎?我可是你親娘啊。”老太太顫巍巍的站起身,指著蘇平山罵道。
“沒錯,大哥,我們在這都住了這么多年,你趕我們走,我們去哪啊?”蘇平湖也急了。
“蘇平山,你忘恩負義,你不配為蘇家人。”
“你要敢趕我們出去,我們就跟你沒完。”
蘇海峰與其他蘇家刺頭也跳了起來,跟著叫板。
“各位,媽,我想你們應該忘了,我早已不是蘇家人!我的心,早已經被你們傷透,被你們毀滅了。”
“你們覺得是報復也好,是怎么樣也罷,這就是我的決定!我用不著跟任何人解釋。”
蘇平山面容冷峻,語氣堅決如鐵。
他是真受夠了這幫人,雖是血脈親戚,卻個個心若豺狼。
欺負了他二十五年還不夠,到現在還想道德綁架,簡直是厚顏無恥。
“嗯,這才像個領導的樣子,盲目的被人左右,活著也累啊。”江寒點頭贊了一聲。
人活在這世上,有時候為世俗所約,被一些辣雞道德綁架,說著違心的話,干著違心的事。
明知道不快樂,明知道是錯的,卻依然無從選擇。
江寒是極不認同這種生存方式的。
如果蘇平山因為蘇家血脈,再一次任由蘇家人趾高氣揚的留在這,他反而會看不起。
現在看來,蘇平山骨子里還是有傲氣,確有一定的魄力的。
“還有,凡事過去在產業任職的蘇家人,一律全部予以開除。”蘇平山又頒布了一條地動山搖的命令。
這可真是要了蘇家人的命。
宅子住不了,還不打緊,這要把鐵飯碗丟了,就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上哪找工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