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思也是七中的?”
丁費思點點頭,
“嗯,就是您當校長那段時間。”
祝進華家業一是靠祖輩積累,二靠早年多個產業投資,后期股份價值暴增,但正經來說,他是個老師。
和費秀一樣都是老師。
兩個人是大學時期在師范學院認識的,丁費思聽了一耳朵,才知道她媽媽還有這么個陳年往事。
回去的時候,祝野把一個禮盒拿給丁費思。
丁費思好奇道,
“這是什么?”
祝野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的紅綠燈,聲音淺淡,
“補給你的見面禮。”
丁費思拆禮物的動作一停。
見面禮…
她低著頭沒說話。
也是,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她和祝野已經沒有提起過去的必要。
丁費思只是沉默了一瞬便點點頭,
“哦,我也給你準備了見面禮。”
“等會兒你回去就看得到了。”
其實本來不是見面禮,但話趕話到了這兒,說是見面禮也許更合理一點。
祝野進門之后,丁費思特地把其他燈都暗著,開了安置在客廳和餐廳之間的那盞大燈。
丁費思弱弱地道,
“昨晚我看了一下,客廳到餐廳之間特別暗,光線范圍中斷,今天出門恰好看到這個燈,覺得還挺適合你家的裝修風格。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拆也特別方便。”
她低著頭,不自在地摳著自己的手。
那盞燈的燈光很獨特,并非明光,而是偏灰的暗光,沒有破壞掉屋子整體燈光體系,還融進了房子以水墨二色為主基調的裝修風格之中。
黑白的水蓮旋轉而開,低調卻靠繁復精致的旋轉花瓣成為了整體裝修的點睛之筆,祝野的房子本身裝修風格寡淡,僅僅多了這一盞燈,卻像是突然有了主基調,整體的風格都變得層次分明起來。
因為丁費思一直在跟新房的裝修,看了很多相關資料,沒有請設計師,她對于房屋的裝修有了一定的心得。
這盞燈其實送得恰到好處,審美也很高級。
祝野抬眸看了一眼那盞清婉冷艷的花燈,眸色愈發深沉,忽然問道,
“你是不是記得以前學過一句步蓮秾李伴人歸。”
心儀的美人,會步步生蓮而歸來。
這盞水蓮燈出現的時機過分湊巧,讓人難以不起誤會。
她恰好攜蓮而歸。
丁費思遲疑道,
“思越人嗎?”
祝野垂眸看向她,她有些茫然。
祝野沒說話,卻懂了她的意思。
她不是故意的,也并沒有在故意暗示他什么。
祝野沒多說什么就回實驗室了,丁費思也不知道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丁費思一個人看著那盞燈,恍然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候,祝野參加了華國國畫藝展,在眾多參賽選手之中拿了金獎,參賽者不乏有知名畫家。
她看那幅參賽作品,只覺得風骨孑立,每一筆都似薄刃落筆,畫風清銳,落款寫的祝野二字也磅礴大氣。
盡管她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他畫得很好,祝野似乎生來就帶著高級兩個字,連他畫的畫都有一股高攀不起的意味。
他拿全國藝展金獎這件事,在學校掀起軒然大波,那段時間總有美術班的特長生過來膜拜祝野。
而他的優秀遠不僅僅在國畫,在很多地方,他都有足夠的資本恃才傲物,從丁費思認識他以來,他似乎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祝野就是祝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
不像她,哪怕她已經盡力在做好了,也總是把事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