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的玫瑰事件之后,大家起哄也更加肆無忌憚,尤其是和丁費思關系好的女生,見到她就調侃著喊她太子妃。
祝野都不知道,直到鄭慧言跑過來叫丁費思去學校便利店,
“太子妃,吃不吃雪糕!”
對這個稱呼,丁費思已經麻木了,她弱弱道,
“不想吃。”
大家不敢當著祝野的面說他是七中太子,倒喜歡管丁費思叫太子妃這個稱呼。
祝野坐在旁邊看競賽題,聽見那個稱呼,抬頭看了一眼丁費思。
深究的眼光落在丁費思身上片刻,才明白過來這稱呼是個什么意思。
課室后面有個冰箱,存放著學生的飲料和食物,七中允許學生帶食物進學校,甚至還允許在學校泡泡面,這是七中的傳統。
鄭慧言每次雪糕吃到一半就上課,老喜歡把吃剩下的塞回雪糕袋子里放冰箱,等下課再吃。
但丁費思生日那天,鄭慧言打開冰箱的時候,卻震驚地喊了一句臥槽。
因為冰箱里裝滿了玫瑰花,深紅色的新鮮玫瑰上凝結著薄薄的冰霜,冷艷又瑰麗,因為放在了冰箱里,玫瑰不僅沒凋零,還保持了最硬挺完整的形狀,鄭慧言打開冰箱的那一瞬,班里同學紛紛圍了上來,
“臥槽!”
“哇,好多玫瑰。”
驚訝的聲浪連綿不絕。
學生時代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玫瑰與書本幾乎是相互平行的絕緣體,陡然間的交集無疑令眾人熱血沸騰。
大家猜是誰的玫瑰時,很多人都以為是丁費思的,可是丁費思和祝野完全沒動靜,也沒有到后面去看那些玫瑰,也就不了了之。
晚自習下課后,大家都走了,丁費思和祝野沒有說一個字,卻默契地都留了下來。
丁費思的筆尖戳在遺傳題里,可是她的心卻已經落在別的地方,
“那些玫瑰是你放的嗎?”
祝野起身就走,沒有回答她。
丁費思心底的失望如浪潮聚涌而來,她握緊了筆。
但是她起身之后,剛走出兩步,祝野就抱住了她,他的懷抱寬大溫熱,他說,
“Rose,歡迎成年。”
沉穩有力的心跳從他的胸膛傳來,
“準備好和我談戀愛沒有?”
只是一個擁抱都讓人不自覺埋進去。
他們從未有過這樣明目張膽的時候,直白的話語和動作,原沒有機會越過防線,此刻周圍沒有人,她不能宣之于口的喜歡終于得以流露。
丁費思埋在他懷里,輕輕地道,
“嗯。”
空曠的教室與堆疊的書本在見證年少熱浪的愛意。
丁費思回到家的時候,照著鏡子都不由自主地嘴角向上翹起,此刻她才發現她側綁的魚骨辮尾上插著一朵冰藍色的玫瑰,少女的面容本就清冽姝麗,墨發上的那一朵藍玫瑰更是將這份美麗襯托到極致。
丁費思驚訝地輕輕拂過那朵玫瑰,才恍然想起祝野之前總是撥弄她的頭發。
原來他是在找將玫瑰束穩的方法。
叫Rose的人也許很多,但是她卻是最稀有的藍玫瑰,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祝野的奇跡。
她是與眾不同的那一朵,因為她是天神的玫瑰。
丁費思忽然就喜歡上了這個本以為平庸的名字,祝野這么叫她的時候,Rose這個名字就變得獨特又神秘。
晚上丁費思夢見了一個色調純白的玻璃花房,金色的陽光大片大片穿過玻璃從外面射進來,浸透花房里的玫瑰花,高低錯落的玫瑰花與深淺綠色的鋸齒花葉鋪展開浪漫的一大片花海。
祝野修長的手指略過她的面頰,輕抵在她的下頜,在花海中垂首吻了下來。
丁費思猛然驚醒,手機在旁邊響著鈴聲,屏幕上顯示著祝野的名字。
難怪她會突然醒過來。
丁費思接起電話,祝野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起床了。”
丁費思慢吞吞地下床,
“嗯。”
像是命中注定般,祝野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