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費思紅著臉,
“回去親。”
“萬一又被別人看到怎么辦?”
祝野松開了她,面色冷漠,
“不親別離我那么近,保持二十厘米距離。”
丁費思拉著他的衣角,著急道,
“回去親也一樣的。”
她羞恥地道,
“距離還可以負。”
祝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忍不住笑了,眸中流轉著灼人的笑意。
煙白冷峻的面容一笑起來,鳳眸之中波光漣漪,鼻梁高挺,嘴唇薄得風流,眸光深邃,總有一股渣男式的蘇感,帶著玩味與戲謔看人,卻不停留于一花一葉,或許有時還會有假惺惺的關心和憐憫,但不過是轉瞬即逝。
對這種男人,似乎他提什么要求女人都很難拒絕,因為生怕不應允,下一刻他就會毫不在意地離開,去找下一個。
但祝野長了一張渣男臉,偏偏性格和渣男相反。
丁費思仰起頭看天上的孔明燈,驚喜道,
“哥哥,我們也去放孔明燈吧。”
她拉著祝野的袖角,
“你看,好漂亮。”
“我們去買兩個吧。”
祝野說要回去,但還是被丁費思牽著走,到了賣孔明燈的地方,發現居然還有毛筆和墨水,可以把心愿寫在孔明燈上放出去。
河畔有人連綿不絕燃放孔明燈,光點飄搖,夜風纏綿。
店里還有賣油紙傘,丁費思開心地拉著祝野買了一把,雖然沒什么用,但好多路人都買,用來拍照,也怕孔明燈掉下來砸到自己,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丁費思理所應當地給自己買了一把。
店主把孔明燈遞給他們。
丁費思本來拿了毛筆要寫字,但提筆之后,卻久久不落筆。
祝野垂眸看向一片空白的孔明燈燈盞,
“怎么不寫?”
丁費思輕笑一聲,
“算了。”
“愿望太多,全都寫出來有些貪心,反正也不求靈驗,只求心安,我對著天燈說一遍就好了。”
她的表情剎那間有些淡漠疏離,有幾分陌生。
但下一秒她又仰起臉看著他,笑眼盈盈,依舊是一派天真模樣,
“這里那么多天燈,不見得誰都會被保佑,說不定神仙是抽簽保佑的,我那么倒霉,估計抽不中。”
可她一霎那的冷漠疏離,卻種在了祝野心里,丁費思常有這樣不符合她性格的瞬間。
從表情到語氣,都過于成熟,淡漠,不把眼前的事物當一回事。
上一秒似乎還熱衷,下一秒則淡然得如同與她毫無關系。
一點都不像丁費思。
可是祝野也明白,三年過去了,丁費思不可能一成不變。只是每每想到她有這些變化時,他都不在她身邊,祝野總覺得有根刺扎在了心底。
唯獨能慶幸的是,她仍能對他熱衷。
丁費思拿著孔明燈,祝野替她點燃了燈芯。
丁費思雙手合十,認真地許起了愿,
“一愿,國泰民安,海晏河清,無戰亂,無紛爭,天災人禍與華夏相離,諸神保佑,百病散退。”
漫天的孔明燈飄搖,她玉白的面被燭火顏色浸染,眉宇之間竟隱隱有了幾分英氣,她說著不信神明,卻依舊虔誠,許的愿望出乎祝野意料的磅礴大氣,突然讓他想起那些粉絲們都叫她費大。
“二愿,愿我有朝一日文冠千里,洛陽紙貴,丹心始未化,姓名留千古。”
祝野聽著她清悅的聲音如珠玉落地,只是語氣卻沉穩冷靜,鏗鏘有力,并沒有一字一句作偽,這都是丁費思發自內心的愿望。
她是想當嚴肅文學作家的,他知道。